昨晚跟男友熬夜看完了《沉默的真相》,大概是说一个叫江阳的检察官为了平反一起冤案,牵扯起了很多利益组织,困难重重,最终只能以自杀和爆炸案的方式引起媒体的关注,为之前的冤案翻案。
看剧间隙,男友问我,如果他是这个检察官,我会支持他查下去吗?
我思索良久,讲,会支持,但更建议他达到更高的权利位置,再来做这件事。
而后就是漫长的看剧和沉默。
但昨晚到现在,我其实一直在想,可能我的回答和方法是更理智的选择,但这确不是最对的选择。那么,是什么让我们习惯性地认为,站到权利更高的地方,才可以解决一些问题的呢?
小一些的时候,我上初中。跟大多数人的学生生涯一样,基本上就是学校家里两点一线,日常的衣服就是校服,生活里除了遵守学校的规章制度以外没有任何东西。
私藏的言情小说是我单调生活里的唯一乐趣。但这个乐趣一旦被我妈发现,就会变成“恐怖事件”。接踵而至的是意料之中的争吵,和单方面的服从。其实作为那个年纪的小女孩,心里是不服气的,那一刻攒着拳头,暗暗下定的决心竟然是:要好好读书,努力成长,去过想要的自由的生活。
再长大一些,我上大学。一个人跑到国外,有文化的冲击、有语言的不适应,也有环境带来的成长痛苦。这些,在时间的长河里,其实都是可战胜的可解决的。然而,在某一天早晨,我刚起床准备上课的时候,接到了好朋友的电话,她在电话那头哭诉自己的遭遇,我却只能安慰她讲,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电话的末尾,她情绪平静下来,讲,如果你在国内就好了,能常常见你的话,会让我安心很多。那一刻我就像被击中了一样,可也只是说:好,等我回来。挂了电话,泪如雨下,想的是,一定要快一点,再快一点长大,才可以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前几天,同事问我,在工作中其实很明显的,一些项目更容易展现自己的能力更容易出彩,而一些项目看起来更平淡但更需要时间和人员去做。为什么领导没办法意识到这一点,给做后者项目的人同样的机会和升职空间呢?
我讲,他说的都对,但每一个都不是绝对客观的,领导也只是普通人。对每一个普通人来说,当然知道客观的是什么,却也控制不住地会被主观所影响。在到达一定的高度之前,也可以自私一点,挑对自己更有利的项目去做,去被大家看到。等到了一定的位置,再去实践自己的那份初心。
你看,其实从小到大的我,和我们,一直都在被同一个问题困扰着:要成为更厉害的人,才可以保护想保护的人,做认为对的事情。可是,到底怎样才算厉害?怎样才算强大呢?没有人能给我答案。
我们从小到大都被习惯性地植入了一种权利结构,只有爬得更高,才可以解决那些俯瞰的问题。任何需要仰望的问题,解决起来都太难太难了。可是,其实不应该是这样的。公权力和法律的存在,就是为了让每一个人在面对大多数问题和情况的时候,拥有同样的权利。看小说其实没什么问题,女孩受到伤害就应该站出来,领导也不应该理所当然地不客观。
可是,太难了。
我们在这种权利结构里不断往上攀爬的时候,也在逐渐成为自己讨厌的人。像李诞一次采访中讲的,很难通过正常渠道买到一张票,让他对自身权利的失去感到难过。但如果有人给他一张票,也很难拒绝这种好意。
变得更强大,去保护想要保护的人。
但也希望强大的每个人,都能勿忘初心,虽然这已经是顺从权利规则中的一种犬儒主义了。
End.
文/卡老板Camil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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