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发

老李念叨几天头发长了，该理发了。我看他的头发一点儿也不长，是他在家闷得慌了。

今天下午，他问我会不会理发。我说可以给你理理。他很惊喜的样子：“太好了！”我其实只是不想让他每天都唠叨这个话题。

从柜子里拿出一条几乎没围过的丝巾，心想：这下可派上用场了。脑子里隐约有个印象，上师范时，同学玮瑜心灵手巧，见过那时她给别的同学理发，也是先张个围巾将脖子以下围起来。

给老李围好脖子，又拿来梳子和镜子，老李端坐在凳子上，这就准备开始了。老李抬起头又问我一遍：“你到底理过没？”我老实回答：“没。”事到如今，老李只好无奈地说：“理吧！”

先从右侧开始。我小心翼翼地剪了一下，成群的毫毛飞散而下，落到衣服上，窗台上，裤子上，剪刀上，手上，地上，到处都是。再来一下，毫毛飞溅……

老李不停地照镜子，然后指挥我剪哪里，怎么剪。情急之下，一剪子下去，中间出现一条明显的豁印。老李低着头问我：“感觉啥样？”我说：“怕你打我。”

老李警觉地照镜，发现了那条明显的豁印，我忙说：“我修修。”想起理发师理发时，为了达到自然的效果，常常剪子竖起来一下一下地来，我灵机一动，有样学样，终于弥补的不明显了，才松了口气。

接下来换方向理左边，因为不太顺手，左边明显不太好理，但我好像已有了一定的经验，所以不用多长时间，左边也理好了。

老李照照镜子，还比较满意，估计是比他想象的要好吧！

理头顶相对来说就容易多了，三下五除二，搞定。

这时，老李脸上耳朵上脖子里衣服上，已全是密密麻麻的头发了。我建议他赶紧洗洗澡，顺便把衣服换下来洗洗，然后我用湿巾开始收拾那些头发，这时才发现，它们简直是无孔不入，本以为很简单的清理，连续用了将近十张湿巾才弄完。

李也洗完澡出来了，不停地说：“神清气爽，神清气爽。”

还行，第一次理发，顾客比较满意。

老李其实很可爱。顺便写一下今天他的另一件事吧！

女儿昨天想吃方便面，因为饭已经做好，我让她今天再吃。因为居家不动这些天，我们几乎都是只吃早晚两顿饭。晚上做饭时，我为了确定一下，问女儿晚上是不是不用做她的饭，女儿回答说是。话音刚落，老李惊讶地大叫：“不行呀苗苗，你一天只吃一顿饭怎么能行！”

我瞪他一眼，知道他早已不记得昨天女儿说吃方便面面的事。女儿也知他一向健忘，说：“爸，你闭嘴吧！”然后，我和女儿哈哈大笑，留下老李一个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