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小新  图 | 源于网络

农民啊，总是忘不了对土地的那份执着和热情。

很小的时候，家家户户都种上了甜叶菊，甜叶菊是一种制糖的植物，大概三四十公分，有秸秆。叶子是绿色的，有点像薄荷，不是清凉的味道，而是甜甜的。

望着一年的收入，农民对这几亩田上的甜叶菊照顾得无微不至，呵护得让我们这些娃都嫉妒了。

01

记得收获的季节是夏季，天气有些热，白天，爷爷奶奶用大镰刀收割，太阳炙烤着大地，他们的汗水被太阳照射得晶莹剔透，像珍珠一样，悄悄地溜进了田里。

我在门口的大树下，坐在板凳上乘凉，拿着蒲扇扇着风，家里的土狗张着它的嘴巴，哈哈哈地流着口水，我在一旁学着它。

到了晚上，爷爷在院子里摊上了几块布，将白天割好的甜叶菊堆放在一起，奶奶坐在布上就开始加工了，只见她左手拿着甜叶菊的茎，右手从上往下沥，将叶片和茎秆分开。

在泛黄的灯光下，奶奶的银发显得更亮了。

奶奶看了手上的绿汁液说今年收成不错，之后就添了一口，嗯，真甜，奶奶说。

爷爷也加入了，他们不再像之前那样慢悠悠的，因为要在晚上要把今天收的都处理掉，好在明天晒晒。

只见他们刚拿起一个甜叶菊，随手就放下一颗光秃秃的杆子，速度很快，忙碌极了。

我在一旁拿起了一棵，闻了一下很新鲜，一股清香的味道飘入鼻中，随后小心的撕下一片叶子，放入嘴中慢慢咀嚼，那甜汁甜得齁心，这一株甜叶菊就够我满足的了。

爷爷奶奶来不及就让我帮他们，我赶不上他们，效率也不高，手上反倒有不少绿汁水，我就一个劲的舔，特别美味。

累了，我就躺着布上，望着夜空。

夜，真的好黑啊，好在有星星在闪烁；

天，真的好热啊，好在不时还有微风吹来；

我，真的好累好累啊，好在这时我已经进入美梦。

02

加工好的甜叶菊要经过晾晒，到了时节，拿到别的村上卖掉。

我们家有四五百斤的绿叶。把其中一部分直接摊在布上面晾晒，还有一部分放到后院里去晾晒，后院其实才是我的家，是我和父母亲的家。

我还记得他们外出打工，突然消失后我的怅然。那撕心裂肺的哭声终究还是败给了现实。

爷爷将钥匙插入锁眼，门开了。后院里已经不能住人了。自从父母外出打工后，奶奶就在后院里养起了鸡，刚踏入家门，还要挑着地方走，满地的鸡屎，太多了，总会踩到，后来我也就不在乎了。

爷爷将木板架起，一共四个，高高的，我踮着脚才可以碰着。爷爷把甜叶菊的叶子均匀地撒上，我在旁边闻着甜叶菊散发的香甜味道。

爷爷晒完了，已是晌午了。我们回去的路上阳光格外刺眼，炎热的天气晒得我难受，我跑的飞快，只想快点赶快回去吃饭。

但是大人们都很喜欢这个大太阳，谷物晾晒少不了它，那应该就是那句俗语：农民靠天吃饭。

03

晒了好几天的甜叶菊，已经是干瘪了，水分都没有了，这样留下的糖分会更高。

这天，爷爷奶奶把晒干的甜叶菊叶都装进了自己缝制的布袋子里。

整整一大包。吃完午饭，我们就出发了。家里没有车，我们就走路，爷爷奶奶轮流着扛着这个「福袋子」，是的，它马上就能换成钱了。

我们到了，眼前有一条队伍排着，队伍的头头是一个年轻的伙子，他只看一眼晒干的甜叶菊，然后称一下斤数，随后数钱，一张一张的红头很耀眼。

“这么一大包啊。”那个男的说。

“对呀，地里种的都是。”奶奶说。

“一千块，拿好。”他伸出手。

“谢谢！谢谢！”爷爷奶奶说。

我一直记得爷爷奶奶的那声“谢谢”。其实我觉得并没有什么好感激的，钱货交易而已。

后来我才明白，这“谢谢”是农民对自己一年以来付出努力的回馈，它更像是送给自己的。沉甸甸的甜叶菊换来了沉甸甸的心。

04

十年后，我离开了家乡，再十年之后，我再次回到家乡。

我来到家里的田上，我张望着，寻找着，这时的田地里就再也没有出现过甜叶菊。

有消息说是被别的地方都垄断了，收成没有以前好，种了也卖不到一个好价钱。

后来干脆一个村的人都不种了，现在家家户户种的都是小麦，绿油油的一片看着也着实可爱，令人喜爱。但再也找不到我想要的感觉了。

那年夏天手中的绿汁到现在还没褪色吧。

加油，共勉。

作者：小新，大二在读，专注于自媒体运营，个人成长，技能提升。个人微信公众号【新年未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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