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哥哥进门就长叹了一声:“今天是最倒霉的一天了!早晨上学出车祸了!”
“谁出车祸了?”我和妹妹几乎同时喊出!
哥哥:“当然是老爸啦!早晨我是从新校区前的十字路口一直跑到老校区的,差两分钟就迟到了。刚进班级物理老师就开始发试卷了,我的心都砰砰的。”
接下来我和妹妹都紧张地听着哥哥描述那场车祸:其实也不算什么,只是右转弯的时候爸爸刚让了一辆直行车,启动正准备出发,后面冲上来一辆出租车,爸爸急刹车还是蹭到出租车的车尾了。那个出租车司机脾气很坏,还满口脏话。(这个十字路口的右转弯车道在最左边,又在学校门口上学高峰期,拥堵已成常态。)
我:“那爸爸当时的情绪怎么样?是很平静的,还是很生气?我来给爸爸打个电话问一下。”担心两人说话呛上会有什么冲突。
哥哥:“我怎么知道啊?我下车跑去学校了,你等会再打,当时爸爸估计很生气,他脾气那么暴躁!”哥哥沉默少许继续说道:“不过也不一定,应该给我磨的没什么脾气了吧!”
“最让人不放心的是,爸爸电话也没带,那车子之前都扣了好几分还没处理,不知道这次交通事故要扣多少分?分扣完了驾照重考,是只考科目三还是要全考?考完拿新驾照又有12分吗?”哥哥喃喃自语说了一大堆担心后抛出两个问题。
“重新拿驾照是又有12分,之前扣的分可以用其它驾照代扣一下,驾照重考只考科目一,考交规!”我应到。
“现在不给用别人驾照代扣了!”妹妹抢了一句。
哥哥无奈地撇了一眼妹妹,低声说:“那还挺好的,以后分不够扣了就让他吊销重新考一下好了,免得要等一年。”哥哥脸上露出进门来少有的轻松。
不一会又担心起来:“等一下你给爸爸打个电话,问问他情况 怎么样了。我想他晚上可能都不能开车来接我了,那个出租车司机太坏了,还满口脏话。”哥哥又有点激动起来:“那时候,我真想上去KEI(揍)他!”哥哥脖子梗了梗,眼眶有点红了。
“我说嘛,什么人都能惹,千万别惹青春期的孩子和更年期的女人!”妹妹打趣道。
“血气方刚啊!”我也适时搭了个台阶。
“你快给爸爸打个电话,电话都不知道有没有带,早上就没带。”
电话响两声就被接起,得知没事,只是剐蹭了一下,给了100块钱。
我跟舅舅通电话时哥哥着急地插问:“有没有扣分?”
“没有扣分,还没等交警来我们就走了。”
“跟爸爸讲晚上骑电瓶车来接我,在平时停车的那个公交车站那等我。”我把电话递给哥哥,让他自己跟爸爸讲要清楚一点,哥哥把刚才约定的话重复了遍,可能爸爸没反应过来,不知道哥哥在说什么,我插了一句,“哥哥在跟你约定晚上接他的地点。”
“哦,刚才没听清,再说一遍。”
“不说了,讲了半天不明白。”哥哥嗔怒道,听到爸爸的声音显得极其不耐烦,刚才对爸爸的担心一下子被怒气取代,平时和我们在一起说话一句高声都没有,那种温和有礼的性情,遇到爸爸一下子荡然无存,和爸爸说话极其没有耐心。
为什么明明很关心对方,见面却总是会掐起来?为什么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对,可孩子就是听不进去?那是因为我们不懂孩子的心理特点,不能体验更不能进入孩子的内心世界。
曾以看过余秋雨的《拼命挥手》:
一个偏远的农村突然通了火车,村民们好奇地都站在高处向车上的乘客挥手致意,可惜没有一个乘客注意到他。他挥手几天后终于满腹狐疑:“是我们的村庄太丑陋,还是我长得太难看?或是我的手势错了?还是我站的位置不对?”天真的孩子郁郁寡欢,居然因此而生病。生了病还强打精神继续挥手,这使他的父母十分担心。
他的父亲是一个老实的农民,决定到遥远的城镇去求医问药。一连问了好几家医院,所有的医生都摇头。晚上,这位农民夜宿在一个小旅馆里,一声声长吁短叹吵醒了同室的一位旅客。农民把孩子的病由告诉了他,这位旅客呵呵一笑又重新睡去。
第二天农民醒来时,那位旅客已经不在了,农民在无可奈何中凄然回村。刚到村口他就见到了兴奋万状的妻子,妻子告诉他,孩子的病已经好了。今天早上第一班火车通过时,有一个男人把半个身子伸出窗外,拼命地向孩子招手。孩子跟着火车追了一程,回来时已然痊愈。
这位陌生旅客没有到孩子跟前去讲太多的道理,只是代表所有的乘客拼命挥手,温暖的人性直达孩子的内心。
著名作家龙应台在和青春期儿子的通信中,没有摆任何知识分子的架子,而是娓娓道来,站在一个更高的历史坐标点上,用一个更大的视角去谈论那些儿子生活中的小事和问题,她并没有给出解决问题的具体答案,但在这个过程中,让儿子有了认识事物全新的格局和角度,自然而然的也就会发现很多解决问题的机会和方法。
走进孩子的内心,需要从孩子的视角看问题,而不是用家长的思维去控制孩子,孩子是属于未来的,那必是一个我们并不了解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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