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的人有很很多在幽径之上摆摊了。
神周上次吃了君平的一把狗粮，今天他在君平面前跟敛晴好好秀了一把恩爱。
“君平，你在看什么？”
“看微信上的信息啊。你想让我看你和敛晴多恩爱吗？”
“为了这个你特地在我面前摆摊吗？”君平装作生气地问神周道。
神周身旁的敛晴不好意思起来。
“喜欢敛晴你为我做的午餐。”神周笑对女朋友道。
君平在微信上跟抗英聊天。
“我最近有在看梁羽生的小说。君平你看过《云海玉弓缘》、《冰河洗剑录》吗？”
“没看过。君平我倒是知道两本书的一点内容。”
“厉胜男死后多年，金世遗竟然跟谷之华在一起了。好气哦。”
“君平对这个没什么感觉。”
“君平对男女之事没什么感觉吗？”
“我……”
上面是两人在微信上的聊天内容。还没等抗英回复，舞阳发信息给君平。
“我跟女朋友分手了。现在我觉得赵美婷挺好的，至少她比我女朋友好。”
“那你就加她微信号啊。”
“加她微信号四回了。没次在加她微信号后她很快就删掉我微信号。”
“这种女生对待人际交往跟玩似的。你就不要再想跟她联系了。”
两个男生上面的聊天内容被明悦看到了一点。
“师兄。”
“明悦。”
“师兄让谁不要跟谁联系了呢？”
“问这个干嘛啊。”君平不好意思地回应道。
“《我是猫》看完了吗？明悦。”君平问道。
“看完了。”明悦笑道
“看看还有什么书可以买。”
“《兰波诗歌全集》。”
“《我是猫》有没有明悦喜欢的句子啊？”
“有。”
“‘遇到的人越多，我越喜欢狗。’”明悦认真地说道。
“为什么？”
“越来越觉得人心复杂。跟狗相处比较容易放松。”
君平看到丽芊和老乡林惠成有说有笑地走过。
“林惠成。”
对面和神周聊着的林俊诚问君平道:“有和贵干?”
君平看到丽芊和老乡的背影逐渐远去。
接着看到右边摊子有很多女生在与自己曾试着谈恋爱的惠州女生身边叫人家“张仪”。
君平懵逼了一下。
“君平，兰波的散文诗《元音》你读过吗？”神周问道。
“读过多遍。”君平冷冷回答道。
“敛晴最近为我一天穿一种颜色的衣服。我想为她写一首诗。借这首诗参考一下。”神周淫笑道。
“那你为她写一首《颜颂》吧。”君平面无表情地笑道。
“神周，你把我一本要卖的书给碰到地上了。”君平大声叫道。
“贱货，捡货。”————看到神周没听见自己的叫声，君平让左边的俊诚捡书。
俊诚装作没听见。
“君平，见货。”
“谁叫我‘贱货?”
君平怒道。
“我。”神周笑道。
“明悦师妹这好货叫你。师妹过来了。”神周笑道。
“师兄，叶老师叫你去见他。”明悦对君平说道。
“科长说有个往届毕业生你可以去见见。”
明悦让云浅看着摊子，接着去办公室。明悦跟着他。
在办公室里，君平看到两个头发抹了东西的男人和科长围着茶桌坐着。
科长透过茶水上方浮动着的热气对君平叫了声:“君平。”
“这两位都是学校往届毕业生。跟她们聊聊。”
在君平因为科长的热情有点紧张之时，帮科长买来纸巾的明悦在要离开办公室之时，被科长留下。
“熏苑跟你介绍过的学前教育专业的女生就是她。她叫‘明悦。’”
“这样啊。”
“这位就是熏苑跟你说的跟你很像的一个中文系学生。”科长看着君平介绍道。
“叶老师。我走了。我去年离校前不够钱寄快递。你热情地帮我解决寄快递的事。太感谢了。”
“多留一会嘛。”
“不了。”
“生活从头开始啊。”
“听老师的话。我现在就去理发。”
明悦微笑，引起了一个往届毕业生的注意。
“师妹，去过全丰广场的烤天下吗？”
“没有。”
明悦、君平在科长和往届毕业生的邀请下到了全丰广场的烤天下吃自助餐。往届毕业生请他们吃。
这种好事君平在广州黄鹤楼就遇到过，开心是开心，但没在脸上流露出来。倒是明悦笑时显出的牙齿让三人知道她很开心。
“听说很多师兄、师姐在毕业前的一点时间喜欢在烤天下聚会。” 明悦对君平笑道。
君平看着明亮灯火下呈螃蟹状摆放的餐厅桌椅，接着看着一些好像在学校瞥见多次的帅哥靓女在吃着螃蟹。
随着餐桌上食物身上的热气逐渐散发，科长说话时的平和开始散发。
“你老婆很喜欢她啊。”
“明悦师妹，跟我老婆，也就是熏苑师姐很聊得来吗？”往届毕业生边用茶水烫碗筷边隔着热气问明悦道。
“叫我逸晨师兄吧。”
君平原本以为师妹可能被逸晨师兄的大方、热情笑道，但师妹表现出乎他的预料。
“是啊。”
“逸晨师兄还在我们学校学习时被一些同学叫作‘中文系一剑’。”
‘‘‘老叶‘还有同学叫我‘中文系一贱人’呢。”
“这个就不用讲了吧。”
“哈。哈。哈。”
君平想到梁羽生的武侠小说《武当一剑》，接着想着抗英今天在微信上跟他过说的话。
“君平也有被人叫作‘中文系一贱人’。君平，在想什么呢？”
君平缓过神来。
“君平喜欢哪位诗人啊？”
“李商隐啊。”
“曾经喜欢他。最近开始对杜牧感兴趣。”君平些微紧张道。
“师弟就要实习了，是吧？”
“是啊。”君平有点欢喜又有点不舍地回答道。
“师兄很喜欢湛江吗？”
“嗯。”
“永远记得在我大学前两年单身的日子里，湛江没有真正的冬季，好像一个爱着我的人让我在这两年里不觉得冬天到过我身边。”
君平因为师兄刚才的话，开始不东想西想。
“我感觉湛江是我家。说遂溪是我家也可以。”
“家不是我的避风港，湛江母校和社会大学才是。”师兄似是满含回忆地跟同桌三人说道。
“逸晨为什么这么说?”
“在学校的人大多有一定文化素质。很多人再差劲也不会差劲到令人发指的地步。很多在社会上日子过得还可以的，都不会叫我怎样不舒服。我在社会大学主要跟这些人往来。我家的人和家族里的其他很多人，没什么文化素质，跟孩子一样，很多时候我看见了就像看到鬼。”
君平听得更认真了。
“苏霍姆林斯基讲愚蠢之人总是害人害己。我到了社会体会深刻。”
君平想到了威国送给他的子弹。
“有一些人老大不小的老是在微信群里说自己是个孩子。我很多时候是笑不出来的。因为我觉得他们就是孩子。”
“逸晨怎么说。”
“他们小学学历是最高学历，到了社会不怎么学别人，小孩子心性不改。爱打听别人隐私，爱挖掘别人丑事。自己一身毛病不想改，有点能耐的人犯了一点错他们就到处宣传。他们最擅长的事就是破坏别人名声和家庭，死了的就是他们对社会最大的贡献。”师兄说道。师兄接着喝了一杯茶。
君平想到在抗舒厂接触过的一个阿姨。
“他们自己的生活没有好好计划。看到有人好好计划人家的生活，不管别人解释因为把要做的事分个轻重，所以有些事就先不管。硬要插嘴，破坏别人心情；动不动就说别人懒。”师兄苦笑道。
君平想到工厂里的一个阿姨知道他堆货，把要处理好的货留在晚上处理，一下午说三道四，说他对待工作不认真，结果君平在处理完一天的工作量后看到阿姨堆了大把没有在当天要处理好的货的可笑之事。
“我喜欢和潮汕人往来。潮汕人在乎潮汕人名声。很多时侯想着自己不要脸可以，但不能给潮汕人这个群体丢脸。”
“逸晨师兄，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们干一杯。”君平大声说道。
“君平师弟，你是潮汕人?”
“我是潮汕客家人。”
“很多人不要脸了，就什么话都敢说，什么话都敢做。”
“老叶赞成学校废除惩罚学生的手段吗?”
“没有。”
“明悦赞成吗？”
“不赞成。”
“我觉得学校不应该废除。”
“刚才提到有些人年纪不小了，但还像个孩子。你越跟一些顽皮的孩子说不要做什么，孩子就越要做。等到孩子惹出祸来，他才知道错，才知道不该这么做。”
“他们不见棺材不落泪。自以为是啊。”
君平想到班花对他的评价。
“有些时候，你跟这些大朋友说自己有什么困难，比如说身体不舒服，他们就趁你有麻烦，肆无忌惮地折磨你。甚至他们还会说，你在骗人说自己有麻烦。有些时候，面对这些大朋友，你想要证明自己有什么苦处，还真要死给他们看，以证自己没有编造谎话。”
“人在落魄之际，最好远离没什么文化的人。尤其是，学历低又不好好学别人的人就不能当人看。大家管顽皮小孩叫‘小鬼’，可能就是因为很早以前有人看过太多鬼一样的小孩，才造出这么一个说法。”
君平觉得家族所在村里有一大堆没什么文化的大鬼。
“到了社会大学，我以在大学学到的知识作为自己的护身符，才没有被这些鬼给改造成鬼。”师兄气愤填膺地说道。
回到学校后，君平看到俊诚在跟诲灵道晚安，想到微信名叫“晦明禅师”是舞阳。
“舞阳现在对赵美静是什么态度啊。舞阳想到她是开心地想唱《宁夏》还是《遗憾》?”
俊诚对君平熟视无睹。
“俊诚……”诲灵缓缓说道。
“俊诚，你现在看诲灵觉得她很妩媚，那么你现在看我觉得我怎样?”
“妩媚。妩媚如青山。”
诲灵脸红。
“你就像青山。潺潺流淌的河流在我身旁，眼前的青山就不在我眼中。”
“你是想说我妩媚如青山。这河流是诲灵。这个女朋友在你身旁，我就不在你眼中喽？”
“对。你就不在我眼中。” 俊诚笑道。 “在我心中。”俊诚接着笑道。
“算你小子有良心。”君平开怀一笑后说道。
“诲灵晚安。”
“你们俩都早点睡吧。”诲灵笑对俊诚和君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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