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瘦,皮肤白皙,不是那种红润的白,是做宣传用的大白纸那样的一片炫白。
第一次见面是谁约的谁?我不记得了,应该是我。她是不会主动说出一个提议的,她享受做一个受邀的嘉宾的感觉,在仪式上显得比较从容和温婉,既照顾了自己的心情,又助长了操持者的自豪感,让人有继续主持的愿望。
我们在手机通话里聊了一些琐碎却有用的客套式话题,比如你喜欢什么?平常都去哪里?兴趣爱好这类的,虽然是可笑,重复着无数男女的开始,凭借这次通话,我们约定了一家咖啡厅。
我并没有兴高采烈,也没有在脑子里形成一个娇美的画面,她是一个工作上有业务关系的女性朋友介绍的,她略带神秘的告诉我她很适合我,言下之意我们是一类人。
我估计她做过评估吧,管它呢,没做也无妨。
地点在南门口百货大楼这一侧相邻的一家音乐咖啡厅。我开着笨重的国产越野车停在咖啡厅前的街边,她很轻松得发现了我,有些腼腆,但不明显,属于那种很适当的女性姿态。
我还是没有把平淡保持住,不像没见面时候的想法,心跳快了一些,重了一些,当然啦,那也是我的腼腆,算作假装的成分吧,这样显得我们更配。
她在我对面坐下来,我征求她的意见点了各自一杯咖啡。
我在学校做培训工作,自己的课程并不多,教书法,我先开口。哦!挺好的,我是教工程造价的,很多事。工程造价?是建筑行业吧?是的,主要是建筑行业。
我比较好奇,在我的女性朋友里面,她们都是做些“女性的职业”,而她做工程造价,又听她说偶尔还要去工地,这是我没有接触过的。
身材娇小,露出来的嫩白的肤色,发尾卷曲微黄的头发轻柔的耷拉在一侧肩膀上。我没有牵她的手,下楼的时候,我在她旁边间隔一个人的距离引领她,好像一位侍者。
我并不是一个纯粹的老师。受家庭影响,不如说受内心驱使,我想做任何事,最重要的是美术,绘画是我的挚爱,还有就是打造自己的商业帝国,我不做小生意,也不赚小钱,我觉得赚钱的目的不是享受花钱的乐趣,而是别人都不可能赚到我所能赚到的数额的疏离感,把他们甩得很远,完全无法企及的高度,那个地方,人很少。
然后让女人满足于拥有它的快乐,这就够了。而我,一分钱也不要。
其实,我还在回味D的柔软,经常会盯着前面,左边,右边,所到之处,她可能会在任何地方出现并且迅速消失。
我曾经在环城路的某个地方看到过她匆忙的影子,后来,我否定了这种可能,那是我面对一个不太相似的陌生女人背影的幻觉,她们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高个和女人。
我知道D开始离开我的世界了,还残留着一个尾巴,这个尾巴有时候会很大,把整个人都带出来了。她在师范大学教心理学课程,还担任了心理辅导工作室辅导员工作。
有一次她受邀参加一个心理辅导课程培训,在开发区缉征大队宾馆举办,我陪她一起参加。培训一直都比较顺畅,主讲老师激情洋溢,慢慢爆出了一星两点主观性的论断,我瞄了D一眼,她腰背挺直了一下,不再回望我这一边,持续的探视主讲者,当老师发出探讨意见的时候,D并没有等待太多听众的赞美和附和浪费自己的时间。
主讲老师你好!我谈谈我的看法,鼓励和表扬确实是一种正面的,效果明显的教育方式,但是,挫折和否定也有它的价值,这两者并不冲突,你不觉得吗?D的声音依然很柔美,轻声细语,但很坚定和果断。
她穿着西装长裤,米色的,总有一阵风在她身上。当她说完这些话,很冷静的坐下来,我发现那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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