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llo白先生:
请允许我这样称呼你。因为,在我眼中,“先生”二字不过两种涵义。一种是对于有大学问的、大师级人物的尊称。记得上大学时,学语言学和文献学,尽管那些学科的大师已作古半个世纪,甚至更久,但老师们每次提到他们的时候,都是满怀敬意的说,“王力先生的观点是……”、“赵元任先生提出了……”,没有一位老师魄力十足的直呼其名。那种敬畏感也潜移默化的影响了我。因此,我很少称谁为“先生”。而今天之所以唤你“先生”,是因为,除此之外,它是先生的另外一个涵义。它既没时下流行的“老公”那么随性亲昵,也没有“丈夫”那么呆板严肃。反之,这个称呼的精妙之处在于既温暖的肯定了两人在社会中的关系,又庄重细腻地表达了妥帖舒心的爱意。因此,我喜欢这个称呼。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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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年头计算的话,2017正好是你我认识的第七个年头。本该开始的七年之痒,在我们这儿却成了修成正果。感谢2017,让我想明白了许多事情。或者说是感谢时间,纵向拉伸,像素增多,所以,我才看得更仔细。
最初在大学认识的时候,并没有幻想要和你发生什么美妙的故事。毕竟,你长得那么丑、个儿不高、读书也不多、更不会甜言蜜语。这么总结下来,怎么感觉给你人生都判死刑了。好吧,我承认我是一个肤浅的小姑娘【捂脸】。说到咱俩怎么就走到了一起,我实在记不起有什么浪漫的事情。要说记忆最深的,那就是图书馆占座吧。每天早上7:30我会去食堂一楼角落早读。估计那时候读的不是英语吧,要不时至今日,我口语怎么会这么不堪。8点的时候,你会来食堂找我,一起在食堂吃早点。当时的豆腐脑好像是8毛钱,调料一点味道都没有,难吃的很。吃完早点,如果谁没课,谁就直接去图书馆,顺便给对方占个座位。不过隐约记得大都是你去占座。然后我下课了就直接去图书馆找你。到了中午吃完饭,我就直接去图书馆了,因为我是一个嗜睡的人,不敢回宿舍午休,否则一定是一觉不醒。下午有课的话就去上课,没课就写作业看书。到了下午吃完饭,晚上也没课,就接着在图书馆看书学习。那时候我们好像还挺勤快,差不多每天都是到10点闭馆的时候才走。闭馆时会播放音乐,有一次逛公园的时候,公园也播放过那个曲子,很悠扬,而且在我记忆中已然成了图书馆的标配。但是至今我都说不上它的名字。是的,咱俩在大学绝大多数的时间都是这样度过的。毕业很久,有一次跟朋友提到这一段,她义正言辞的说,那哪是谈恋爱,你俩那叫“学习互助小组”好么?跟你谈恋爱是要死人的。嗯嗯,如果是这样的话,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看来你的确是一个坚强的好孩子。好吧,接着说。闭馆之后你就送我回宿舍。我们6公寓外面有很大一片晒衣服的空地,被称为雷区,因为几乎6公寓每对情侣都喜欢站在那儿说悄悄话。不过咱俩几乎没有去过。因为你送我到楼底下,我就直接回宿舍了。我不喜欢两个人在空荡荡的地方撕缠在一起,哪怕已经天黑,别人也认不出你。我也不喜欢接吻,因为我有洁癖,没有刷牙,我觉得亲不下去。周内一般都是这个节奏。周末的话,我要么回家,你周天下午会在学校门口接我;要么不回家就是在图书馆待着,详情可参考周内时间安排。等咱们毕业的时候,学校的基建才有了很大改善,有湖、有亭子、还有假山和蜿蜒的小道,估计接下来的学弟学妹谈恋爱应该不用只去图书馆看书了。当然,有时候也会早点结束晚自习,一起跑跑步,骑车溜达什么的。和绝大多数重庆人一样,你不太会骑车,歪歪扭扭的乱撞。实在看不下去,于是我常常豪爽的跨在车上子,霸气的冲你撂一句“上车”,你麻利地跳上后座,我轻松自如的带着你在环校公路上兜风。你还记得当时的你是什么样的心理活动吗?反正,我就只觉着自己好流弊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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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一段时间后,跟绝大多数人一样,咱俩就掰了。13年的5月份,我进行了人生第一次相亲。是个比我大三四岁的大哥,那次相亲印象非常深刻,因为他跟我讲了他为什么快30了还单身,之前谈过一个女朋友,而他当时去外地了,后来迫于家庭的压力女友跟他分手,和别人结婚了,现在过得也不是那么的幸福,而他自己也非常难过。故事梗概就这样,当然他讲的很仔细、也很动情。当时在听的过程中我就在想,这大哥是上天派来启发我的吗。他讲述自己的故事,很动人;我联想咱俩的事情,很鼓舞。于是,次日我就订了那个周五晚上去杭州的机票。晚班机,落地都快12点了,坐上大巴,到武陵门的时候已是次日凌晨。从来都没有那么冲动,或者说有魄力。有时候向前冲的力量是有的,差的就是别人推一把所给到的鼓励和勇气。后来想想,那次我简直是冒着生命危险去找你的,因为机场大巴下了高速,我听到司机给一旁的售票员抱怨他这辆车旧了,他感觉刹车也不怎么好使唤了,当时,坐在第一排的我立马惊出一身冷汗。姐也算是为爱疯狂了一把,差点连老命都不要了。
好吧,接下来需要省去若干字。和好是迅速的,同样,走掉也是同样的快。到了那一年年末,我们再次分道扬镳。记起了张恨水《满江红》中男女主角。大学时候读完这本书,差不多有两周时间,我都深陷其中,状态很不好。说他们相爱吧,可是却又彼此存疑、误会不断、摇摆不定;说他们不合适吧,可是又那么缠绵纠结、搁置不下。最终,桃枝嫁作他人。我常常在想,如果水生没有在桃枝的婚宴上大醉,没有那场大火,那么,他们又会是怎样的结局呢?活脱脱的民国版《泰坦尼克号》,仅有的区别是,被救的人不同,最终活下去的方式也不一样。
好像又跑题了。总之,鬼知道在那之后的两三年,你我各自都经历了什么。
好朋友们常常跟我叨叨什么样的人适合我。有的说,一定得要爱看书,其实也未必,即使不爱看书,只要有积极向上的爱好和兴趣也很好啊;有的说,一定得是个小文青,其实也未必,因为文艺男子多少有点情(de)怀(se),而我是个重口味;有的说,一定得是大高个儿,其实也未必,因为我不喜欢随时为接吻而准备一个小板凳,要不然把对方的脖子折了可咋办。普通朋友看来,我是个挺热情、挺无厘头、比较好接触的人,最起码显得是这样。其实,并非我刻意伪装,只是没有机会把另外一面呈现给观众。我其实是个固执、任性、敏感、多疑、自卑、刁钻、执拗、古怪的人。为什么会是这样不堪的形容,我觉得一小部分是因为遗传吧,另外很大一部分,是由于很多很多原因导致我极度缺乏安全感。在男女关系这一点上,我从来都是以一个防御的状态去迎接所有。不温不火,给对方的并不是与此对应的平静和睦,而是一种压抑的、说不出的紧张感和距离感。读书会的一个朋友曾推荐了一本《揭开你的本来面目》的书,在介绍时,他说,成年之后,你所努力追寻的很多东西中,总有那么一两个,是你孩童时代所缺失的,你是为了弥补自己。这样我反观自己在看待情侣关系中的态度,看到了一些东西,找到了自己的阿基琉斯之踵。而你,正是那个可以保护我的脚踝、容纳我的不美好的那个铠甲和容器。
所以,当我们有一点可能再次走到一起的时候,我比其他任何时候都更加清楚、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所以也有了前所未有的勇敢。我要谢谢你,白先生,正好在我明白了很多东西的时候,你能再次停下脚步,回头向我伸出暖暖的手心。还是那句话,你长得不好、个儿不高、诗书甚少,但这些又怎样呢?我只是口渴了,有一大杯凉白开就刚刚好哇。各色碳酸饮料自有它的香甜和美好,可却并不是我最最需要的。我所理解的爱,是一种舒服的感觉。它就像春日的暖阳、秋日的午后,不是那么明媚、灿烂,却能够让人宁静、踏实、温暖、安心。无论是在一起逛街、聊天、吃饭、睡觉,还是在屋子各忙各的,你刷你的手机、我看我的书,没有只言片语,但我们不会觉得尴尬、紧张、不自在,而是依然能够平静的享受着自己的事情和对方在这个屋子里的温度,那种舒服的感觉就是最简单的爱吧。爱情如此,有时候友情、亲情,亦然。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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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年末至2017年年初这段时间,应该是我前30年最重要的日子,在这段时间里,很多书、很多事、很多人、很多分享,刚刚好凑在一起,让我认识了自己。好在你走的不是太快,在我把这些串联在一起,想明白的时候,还能赶得上你。
接下来的很多很多年,我们都要一起迎接或欢乐、或忧伤、或美好、或困难的日子。我相信我能够坚强迎接,因为,心有猛虎,自可静对千军。你呢?
当然,也或许,有一天,你我彼此疲惫了、倦怠了,如果那样的话,只希望你我
平静的、温柔的面对那样的你我和那样的结果。你不要做决绝的张生,我也不要做哀怨的霍小玉。毕竟,我们曾经那么美好过。
白先生,别人的七年之痒,你我的七年成长,新的生活,一起加油。
Enjoy our new lif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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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小米
2017岁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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