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站在万达的1号门,看着远方,耳朵放着那首毛不易的《消愁》,等着自己的好友小雅。
突然,半夏只感觉眼前出现一个身影,挡住了她的光线,她本能地想换个位置。
“半夏”
半夏摘掉耳机,抬起头一看原来是林远安。
半夏笑着脸说,“好久不见呀”。三年不见确定有点久,久到半夏都快忘记林远安的模样。
“你还是都没变。你在等人吗?”
“是呀”此时,半夏的手机短信铃声响了,是小雅的短信。
“半夏,我估计要晚一会到,你先去逛一下哈。”短信的背后附了一张可爱的表情。
半夏无奈了,这个小妮子十次出门有九次都是迟到的。
林远安从半夏的表情推测几分,小心翼翼问着:“大兄弟,走,我请你喝杯咖啡。”
还没等半夏说出拒绝的话,林远安面带笑意,一如当年那样说出那句话:“怎么也不给我一个表现的机会。”
似曾相识的对话又把半夏带回了三年前那个晚上,他们一起吃饭的场景。
那是个夏日的晚上,白天的酷热还在延续着,唯有躲进空调房才能稀释夏那浓烈似火的热情。半夏记得很清楚,她先行一步到达饭馆。她坐在靠门的一侧,在她到达没多久后,林远安与另一个学车的人小南也来了。半夏看着林远安绕着桌子走了半圈,以为他会在坐在她的对面,却没有想到林远安在她旁边的椅子上放了书包,然后坐了下来。
林远安见面的第一句话便是跟大家“诉苦”,“一直叫她拿照片,她怎么也不肯给。”
林远安语气里的若无其事,云淡风轻让半夏心理有些不是滋味。
明明是在现实见过的人,林远安却要一直找自己拿照片。每次他们的聊天都会终止于这个话题。
那时的半夏并不知道林远安只不过是想拿去问他的朋友或者只是炫耀。
对于林远安来说,半夏只不过是无聊又枯燥的练车时间里一味调味剂。那时的半夏并不知道,林远安他只不过逢场作戏,半夏只是他全面撒网,重点培养的千万分之一吧了。
时间在桌上几人寒暄中飞快流转,第一道菜很快上来。
半夏还记得那道炒大米粉,各种海鲜青菜加面拌在一起炒。半夏正准备拿起自己的碗夹面条时,一旁的林远安看着半夏说出了那句撩人心弦的话:“怎么也不给我一个表现的机会。”
一听这略带暧昧话,桌子的人都起哄着。
半夏再也不好意思拒绝林远安,递出自己的碗,让林远安为自己舀了一碗面条。
林远安漫不经心地撩拨让半夏意乱心烦,他们只是普通朋友,并没有到这个地步,这个举动逾越了这个界限。
后来半夏才知道,林远安的这个举动是可以对任意一个女子做出的,这是礼貌的行为,并没有太多的含义。
当三年后的半夏,再次听到林远安的这句话时,她的内心苦笑了一番,三年了林远安还只是想游戏花丛中。
三年了,林远安还是不变,他一如既往地撩着妹,可半夏不再是当年那个刚出大学,对于情事一点也不懂的女孩。当年初出茅庐的半夏不敌久战情场的林远安,可今日今非昔比。
这是第一次林远安与半夏单独相处,半夏还是那么安静,不管是在人群中还是独处时,半夏都是人群中静静地呆的那个,在人群中静成一幅画。
“我们去初心咖啡馆?”
“好。”
“可大叔家好像也不错,那我们去哪家。”林远安转过身,对着半夏说,他将选择权交给半夏。
分心的半夏还没反应过来,高她半个头的林远安突然停了下来,她砰的一声撞到林远安结实的胸肌。
林远安马上摸了摸半夏的头,脸上着急的神情是骗不了的。
“没事,没事。”半夏朝着林远安露出让他安心的笑容。换在三年前,半夏定会被林远安的行为而脸红,心跳加速。
拥挤的人群不时挤着他们,林远安干脆走在半夏的身旁,护着她走向目的地初心咖啡馆。
如果当年的林远安早点多一点真诚,而不是套路,那么他们的故事也许就不是这样。
林远安在半夏眼中永远是那么绅士,他贴心地为半夏选了一个离得空调中等距离的位置,他记得半夏不能一直吹空调,也为半夏点了一杯稍微苦的咖啡。他记得半夏所有的喜好,可他们回不到当初了。
“你还在吃素吗?”
“不吃了,但也比较少吃肉。”
“难怪还是那么瘦。”
这些年,时间仿佛在半夏身上停止了流动,她还是像林远安第一次见她一样,皮肤白皙,安安静静,不爱化妆,偏爱简单的衣服。
林远安注意到半夏的手指没有任何配饰,心理有一阵喜悦。他这三年里,也交过几个女友,可他在她们身上看不到半夏带给他的那种单纯与干净。
“你好吗?”林远安试探地问着。
“正如你所见,我很好。”
林远安并不知道,半夏曾想过好好地了解他,也许他们还是有机会的,可林远安终究还是辜负了半夏。
缘分这事并不是谁对谁错,只是他们遇到时机不对,半夏要的是携一人终老,而林远安只想浪。
两人慢慢谈起了三年前一起练车的往事,记忆的洪水随着熟悉的人和事一起倾泻而出。
“不知不觉已经三年了。”林远安若有其事地说着话。
再往下回忆,他们之前略带暧昧的回忆也会被一起挖出去。那是半夏不想回忆的,既然已经当时有缘无分,那么现在就没有必要再续前缘了。
“是呀,人不能一直活在过去。”
半夏的铃声响起了,是来自好友小雅的电话。
林远安只听到半夏“好好”几声后,半夏起身准备离开。
半夏准备背上包离开的时候,她发现手上多了一些重量,转头看到林远安扯着她的手。
林远安的眼里浓情似水,写满了愧疚,欲言欲止,最后说出了:“半夏,祝你幸福。”哪怕这幸福不是我给的。林远安把最重要的这一句咽回肚子。
“谢谢。”
有的人错过了就是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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