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8-16
从2016-9-16到2017-8-16,整整11个月。
我再次见到了你。
再次真正地见到了你。
别觉得我唠叨,我觉得我应该记下这些时间节点。
好久没见,你变成了我的样子。又强势又波动还要求抱抱。而我应该是成为了你,没有任何的要求,面无表情并无动于衷。
我以为经历了这么多,你过来的时候会看看我,你会给我带串葡萄或者带我去喝碗胡辣汤,当然葡萄是你最爱吃的,你总是这样,连水果都要买你喜欢的。可是我看到你的时候,我首先看到了你白色的衬衣,你的裤子,你的鞋,甚至你腰间的那串钥匙以及你那个已经有着岁月痕迹的手机壳。它们曾经拜我所赐,它们曾经跟我那样熟悉,我看着它们,我看不见你,我看不见它风尘仆仆的样子,我看不见久别重逢的喜悦,我感觉到一种虚幻,一种虚无缥缈,一种不真实的世界。
我已经和以前完全脱离,站在你面前的我已经完全没有了你的痕迹,我戴上了眼镜,穿上了高跟鞋,你惊异地看着我,说我胖了瘦了改变了,我不知道自己在跟你说些什么,我也听不见你在说什么,我好像在笑,可是我并未感到开心,大概还是像以前一样跟你嬉笑怒骂,可是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只是觉得,连包包都没有带只是手里一个手机兜里一张公交卡腰间一串钥匙的你,在我心里就像是一只被拔光了毛一样的小鸡一样,在风雨交加电闪雷鸣的夜晚被蹂躏亵玩得不堪一击。
我们整整说话说了三个半小时,我真的不记得你我都在说什么,关于天气?关于工作?关于你我?我想象中的再见到你,我一定有一肚子的话要说给你听,它们一定争先恐后地从我的头脑中、身体中挤出来想要让你看到,可是,在见到你的那一刻,它们翻滚着、拥挤着,一波又一波止步在了我的唇齿间,相顾无言,大概是你我的感受。
我在那三个半小时的其中两分钟时间,也许两分钟都没有,仅仅是一瞬间,哆嗦、发抖、懦哭。随着两行滚烫的眼泪迸出我已经又换上了笑脸,还是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很寂寞,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寂寞,我感受不到你的存在,你与我心灵的互通,举手投足间的感情早已不复存在,我无论如何努力都还是看不见你,我像个瞎子一样在手舞足蹈。
长久以来,人们总是同情见不到阳光的瞎子,同情听不到大自然声响的聋子,同情不能用声音来表达自己思想的哑巴,但是却没有人会同情像你我这样的心灵上的瞎子,灵魂上的聋子和良心上的哑巴。
巴尔扎克在《高老头》中说过,我们的心是一座宝库,一旦倒空,就会破产,一个人把情感统统拿了出来就像把钱统统花光一样得不到人家的原谅。
你不肯原谅我,是因为我付出了太多感情吗?太多的感情让你感到了压抑感到了窒息感到了不堪重负。
是我错了吗?
不然为何我也不肯原谅我自己。
我在第二天的早晨一觉睡到了八点多,忘记了醒,忘记了工作,那是我离开你之后第一次这样子,好像你的出现并不意味着重生而是死亡一样,它让我过去一直悬而未决的心终于趋向了平衡,你终于在心理上给了我一个交待,一个结束,一个句号。我的心死了,我一直在等着你来埋葬她,来跟她告别。你来了,她终于可以安歇了。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不同的是我。你不认识我了,我也不认识我自己了。
我也还是像以前一样,拿着你的公交卡,看着上面写的“卡主电话”,我已经无法拨通,两个彼此躺在对方黑名单里的人,竟然见了面也毫不在意了。
我急于想要还给你,一张公交卡已经对我造成了一种负担。
我对你没有了任何要求,我对未来也没有了任何设想,我只是觉得我应该看看书了,大概有两个月没有好好看一本书了,不看书的时候我就需要吃药,需要用药物来干扰我的生活状态,我希望每天都能读书,我也将自己活成了书中的样子,我已经规划了好几本书名,只有读书才能救得了我,只有读书才能让我身心愉悦。
办公室里只剩下我一人,四周的窗全开着,雨做了重重的帘子,乌云灰重地掩压着整个世界,怎么洗都洗不干净,我们曾如此渴望地想看一看帘外的晴空,却发现,除了无止境地等待以外,你没有其他办法再见到阳光。
跟以往没有受过伤害的我自己相比,我更喜欢现在的我自己。她不再是单薄的,没有内容的,单一的无秩序的,她愈是盲目,便愈是顽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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