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天石地,怒涛狂沙,众鸟归尽。但见层浪起迭,共击于涯,其声呜然,其势骇然。方惊诧间,欲思吾之何在,忽见倩影于前。
“ 茫茫海势远天边,
层层雾霭似重帘。
但怜伊人颦蹙起,
无尽山河共愁颜。”
未闻其言,先思其声,未视其容,先念其人。忽反顾以四目接,共和羞于颜。山水之上,海天之间,天地归于虚无,万物绝于静时,唯二人而已。忽群山共震,百鸟俱鸣,风之声何暖,水之音何悦,复视时,则人面已杳然无迹。
于是有所思,夫人之于世,溟海游鱼兮,天地尘芥兮,苟存于世间,幸得于吾命,则辟患离困,人之常情矣。而人之所念,无形无质,无生无灭,却如蛊在腹,如影而前。思则心扉并彻,忘则黯然神伤。故人常己困,宁忘而莫矣,然虽忘,奈何欺之吾身,终违吾心,于是所思所悟,所觉所念,俱幻梦于前。心之所欣,意之所悦,由此知其本性矣。蔽人终难蔽己,醉形终难醉心,岂独困己者乎。乃赋诗与思:
昨夜梦中人,
今日相思魂。
同为天涯客,
独守两孤城。
如梦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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