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2月29日,农历正月廿二,星期一。
我的父亲在这一天与世长辞。
一晃时间又过去了四年整。
2020年2月29日,农历二月初七,星期六。
这是四年后的第一个2月29日。
早上起床没有在第一时间去到父亲的灵位前面烧纸上香,后面斋饭也忘记了添,真是罪过!
我怎么可以这么糊涂呢!
一别四年,父亲长眠地下,假如他上辈子的执念仍未完全清除的话,我想他现在应该是并不快乐的吧。因为至亲之人的一缕执念想必是可以感应得到后辈的生存现状的,这一缕执念绝对足够突破阴阳两界的阻隔。而四年的时间,我没有一点能够令父亲在天之灵感到宽慰的,除了将父子在两界的距离又拉近了一点之外。但是这其实是一个错误,我没有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交出人生的完美答卷,父亲他老人家无论身处哪一界,他都是不想看见我的。
彼此终将在异界再度相见,冥冥之中自有某种不可抗的因素存在。我不敢想象若干年后我钻进地缝之后的窘迫模样。
我知道父亲始终在看着我,那一缕留在尘世的执念没有这么快消散干净,而父亲能够做到的,也只是静静地看着罢了,他没有超能力辅助我在人间作弊,一切都有定数,我只能自己努力。
在父亲生前意识清醒的时候,我的大姐曾经问过父亲:“爸爸,你百年之后愿意和妈妈葬在一处吗?”
当时父亲摇头说不愿意,父亲说这一辈子相濡以沫已经很苦了,再说难道这辈子是夫妻,下辈子还是夫妻吗?命运的轨迹是不会以人的意志随便扭转的,父亲不想下一辈子还这样强行捆绑在一起,他不希望带着苦难的记忆投胎,希望各自有更美好的人生,更多的选择。
等到父亲去世后,我们一众后辈违背了父亲生前的愿望,一厢情愿地把父亲葬在母亲的旁边了。
因为母亲一个人孤零零地睡在自家的那一片山地上,前后左右没有一个伴。母亲喜欢安静,说是一个人远离喧嚣无拘无束,也不用和别人发生争吵。所以母亲选择驻扎在自己家的那一片山地上,她说她到了那边假如有能力的话一定会照管我。
我们做儿女的总觉得母亲太孤单了,就擅做主张在父亲去后把他葬在了母亲的隔壁,两个人比邻而居,相互之间也好有个照应。而我们后辈在清明节去坟前拜祭的时候也比较方便,不用东奔西跑。
不知道父母相处得是否愉快,或者说也仍旧像生前一样拌嘴斗气相濡以沫,还是早已经相忘于江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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