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秋了
一年一度的收秋开始了。
今年家里动手比较早,两个弟弟早就发愁今年该怎么收秋。
妈妈岁数大啦,腿脚不好,不能让她再去地里干活了,干不了几下,又难受了,真是得不偿失。
所以,今年,只是开着车,让妈去带大伙去认一下地,就把妈妈给送回家了。
我和两个弟弟,上午把昨天他们砍倒的一亩掰回了家,下午,又到了另一块二亩的地,先把杆子砍倒再说。
现在还没有下霜,好多的庄稼都还绿着呢,到了我们地里,看了下,今年的庄稼长的不是很好,妈妈说,"从种上,就打过一次药,再也没有看过,长这样,就算不错的了。"
我们三个人,砍会儿,歇会儿,一下午,二亩地也算是看完了,这时,太阳也快下山了。
两个弟弟商量下,别人家都没有收庄稼呢,没有路出来,要不要先砍条路出来,后来决定,还是回家和妈妈商量下再说,好像,冒失的砍人家的庄稼,也觉得不好意思,不说的不一定心里愿意,要是见到人家给两句,脸上也怪挂不住的,那,还是先回去吧。
话说现在的收秋,没有小时候的那种氛围。记得小时候,都是全家出动的,当然,是大人干大多数,小孩子一边干活,一边玩,只要看着听说,大人就算很放心了。中间歇息的时候,爸爸用镰刀在地里清理出一片空地来,然后从地里拔一些豆子,放在空地的中央,我们几个孩子兴奋的围坐成一个圈,看着爸爸的杰作。只见爸爸把长在秸秆上的豆子摞到一起,然后找了点干的棒叶儿塞到豆子的下面,掏出随身带的火,嚓一声点燃,先把棒叶子引着,连带着,豆秸就跟着着起来了。豆秸着过,还没有着透的时候,爸爸就用早就准备好的一根棒杆子,把豆秸的火给打灭了。
接下来,是我们最兴奋的时刻,大伙在爸爸的带领下,从刚才烧过的秸秆里,巴拉着烧熟的豆子。
有的豆子带着黑,有的豆子带着土,有半生的,有烧糊的,只记得那时的烧豆是那么的好吃,不一会儿,我们一个个小黑嘴,小黑手儿,但脸上的笑容,是那么的纯粹,笑声是那么的爽朗。
如今,怎么也找不到当年的感觉,找不到当初的笑声。
太阳落山时,我们把庄稼砍完,回家去。
这一天,可真累啊!
洗漱完毕,早早的躺下,心却静不下来。
看看现在,想想小时候,真是恍如隔世。
如今的农村,再不见小时候人民收秋是那种喜笑颜开的情景了。相反的,种地变成了一种负担。一种不得不完成的责任,爱种地的老一辈,好多已经老到不适合从事田间的体力劳动了,年轻一代又不屑于田间的劳作,说实话,干一天活,确实累人,最主要的是,单纯的依靠土地,人民已经不能养家了。
有人算过这么一笔帐,现在的一亩地,种子,化肥,播种,农药,收秋,耕地,不算是劳动力本身的价值,成本就将近5百,一亩玉米,年景好的话,能打一千斤,按现在市场价八毛几,按九毛算,也就九百快,除去成本,也就四百多点,如果减去劳动力成本,盈余也就所剩无几了。如果核算下年轻人的机会成本,现在种地,还是要倒贴的。
所以,现在导致了好多的老年人种不了地,年轻人不愿意种地,自然的,土地集中到村里几个爱种地,尤其是搞养殖的人民手里集中种植,或者,有的土地直接荒滞了。
人们就盼着有朝一日,哪块地能卖掉,不用愁,也不用种了。这是一个多么可怕却又现实的现象啊。
都说土地是农民的根,但更现实的情况是,现在的根已经不能养活农民了,如果农民连根都都没有了,那,他们将何以为继啊。
人,总有老的那一天,当新一代的农民老去了,城市不再需要他们了,农村,能是他们最后退守的地方吗?如果连这个都不能保障,那,人们的出路又在哪里呢?
记得看<曾国藩传>时,说他们家族就是耕读传家,这一种形式,记得在看纪录片,说到日本的教育时,学校也教孩子们种植,让孩子们感受植物的生长,并且吃上自己亲手种植的粮食蔬菜,好像,在这方面,我们的教育要落后许多。因为学校根本不考察学生的动手实践,观察的习惯和能力,所以在现实的教育中,就直接略过了。
秋,还没收完,大伙儿就累得早早的躺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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