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十二月二十四,虽是立春时节,冬天却没有丝毫退缩的痕迹。昨天淅淅沥沥下了一场小雨,今天的天空依旧显得阴沉、低压。
我们一行人驾车来到乡下,此行是为逝去四年的祖母上坟。
一路上被冬风摧残的树木,枯萎一片的草地,偶尔几个缩着脖子赶路的行人和那田野里数不清的墓碑,无不呈现出一片萧瑟的景象,让人心中莫名涌起一股流泪的感伤。
来到祖母的故居,与破旧的村庄截然不同,屋内的陈旧摆设虽然早已过时,却有一种独特的复古美感,加上定期有人打扫,竟很难感受到一丝残旧的气息。除了大厅中央的黑白照片,这里与记忆中的祖母的房间没有半分不符。
照片上的女子虽然满脸皱纹,却难掩岁月沉淀所由内而外散发出的高贵气息,精致的五官,染上了岁月的痕迹,却不难想象祖母年轻时必定也是一位风华绝代的美人。
所见这些,满心的酸涩,有一股想要落泪的冲动。
来到墓地前,按照惯例,烧纸钱、放鞭炮,本寓意着红红火火,却在此刻显得格外刺耳与醒目。父亲跪倒在墓碑前,正不知在碎碎念着什么,只是手上那爆出的青筋暴露了父亲此刻崩溃的内心;母亲放声大哭;我们兄妹三人只傻傻地站在那里,显得无措而又紧张。
过了许久,父亲才站起来,安抚着母亲,可那通红的眼眶和匿迹的眼泪却让我心下一痛。后知后觉全身早已被刺骨的寒风侵袭,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回归途中,父亲喋喋不休地讲着他与他母亲之间的故事,让我甚至误以为祖母尚未走远,甚至就在我眼前……
新物依在,旧人已逝。 四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足以使得曾经最亲密的人阴阳两隔。叹世事无常,而又同时让我深深领悟了“子欲养而亲不待”这个严峻的事实。
别让等待成为遗憾,新孝行,我也行。望;时境变迁,新房建成,旧人依在……
唐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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