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冬天的记忆,感觉所有的冷和冬天有关。
闲暇时间去户外走走,或者看看仍在脚手架上干活的农民工兄弟,就是冬日再冷也似乎说不出口了。当然还有免费公交的司机和维护“兰州蓝”工程而值守的交通警察叔叔和交通警察的实习生或协管。他们的背影或背影转身时显得稚嫩的脸,明显被风吹紫了。坐着免费公交的人们或者私家车车主,想想都不会不应该或至少不能说冷!雾霾中生活太久的人,麻痹了双眼和所有的味觉嗅觉器官,迟钝中埋怨着这个城市他认为和他作对的人。大约也算冷了心的一类人。换一种思路,清晰了人生也就明亮了裹挟在羽绒鸭绒羊毛服里躯体的思路,大抵寒日也就不“寒”了。
前几天是冬日里最冷的天气,阴冷潮湿弥漫在街头巷尾,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蜷缩着脖子,嘴巴都被五颜六色的不过滤雾霾和尘埃甚至冷空气的劣质口罩捂着,预示着确实进入了严冬了。偶尔翻过时的旧报纸,看见一则消息似乎在说一个城市的环卫工,因为提醒路人不要随地乱扔杂物而遭到暴打,受伤住院了,而且就在这样的冬日,家里有一大家子老小等待果脯和回家团聚。或许有很多理由和借口说环卫工的“不”,但看看他们皲裂的双手和善意的眼角皱纹以及干裂脱皮的发紫的嘴唇,“不”似乎强说不出口了!更不应该大打出手!这个冬天的景象冷了的不是冬天而是人心。
我是经常开车送小孩上学并维系家庭生活的普通老师。早出晚归是我和这个城市所有人遵循的游戏规则。每天早6多出门晚7点回家,和我第一眼接触并打招呼的是维持停车场秩序的门卫,年龄大我的有,似乎和我的父辈一样,年龄小我的也有,权且为我的兄弟姐妹。无论谁,在一个简陋的门岗,不是耀武扬威的场所,是冰冷如铁的门楼子,裹着大衣尚且发抖的地方,他们值守。但有些人因为停车时间或费用,骂着脏话,蹩脚的兰州话彰显着他们似乎融入城市生活的变态心理。大凡如果每个人简单想想,无论谁什么岗位都为生活奔波或提高生活水平,一切就“暖”起来了。这些人让我每天心怀崇敬之情,因此更不敢懈怠我所从事的工作,也更不敢对他们不起,这大抵也是人的底线!
电话铃声响起了,千百里之外的问候随电波来到了我们每个人耳畔。而每每这时,都会让我想起了目不识丁的父母,这个冬天的电话是怎么拨通的?岁月的痕迹早已爬满了父母的额头。父亲的背也早已不再挺拔,儿时记忆中的父亲的旱烟袋,锃亮发光,是父亲的体温和汗渍以及劳作中岁月浸染的颜色。父亲时常摩挲着,像抚摸夏日清凉夜我的脑袋一样充满爱恋和慈怀。母亲更是满头银发了,虽脸面看来不是快古稀的老人,但年轻时被蒸汽火车撞过并差一点救不过来的母亲,抚养了哥哥、妹妹还有我,而今又东奔西颠抚育儿子们的子女,我忽然无语凝噎了!
大约,人闲下来的间隙会恋旧和回忆。我有时惊叹我是不是也“少儿老成”了,怀旧的思绪大多在双休日午后的慵懒的冬日阳光里走走停停。看着蜷缩在窗外电线上的一两只鸟,摇曳在树尖的几片黄叶,奔跑在马路的各色汽车和缩颈缩脖的人们,是不可名状的。感怀又一年一年的结束了。感谢我们自己能够平安顺利的看着太阳落山,也能够欣喜的看见旭日东升!这也许是“鸡犬之声相闻 ,老死不相往来”的一种幻觉。这样的冬日里,我想我们不会因为太冷而忽略了存在的价值。
我想我们大约在这样的季节,不会因为冬天才意识到冷!而是应当因为冷才感觉到冬天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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