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引言
去年春节的时候,和母亲聊天,她说起以前在我的课桌上翻到一篇我初中写的作文,题目是《我的母亲》,看着看着流眼泪了,因为文章写出了她的心。
我完全不记得那时候怎么写的了,但是为自己曾经做过这件让母亲欣慰的事感到骄傲。与此同时,我能感受到母亲从小到大对自己的爱都是一样的,并且她一直以我为荣。
母亲节到来之际,我突然有个想法,想再次写一写我的母亲,回首一些美好往事。
02 “七姑”的故事
母亲在她的兄弟姐妹中排行老七,也许是这个原因,亲朋好友都亲切的称呼她为“七姑”,包括她的亲兄弟姐妹。
母亲出生在一个有文化的家庭,爷爷是地主,父亲写得一手好书法。在这种环境的熏陶下,母亲小时候很爱读书学习,成绩不错,一直读到高中毕业(已经是当时的最高学历了)
母亲小时候是个“白胖矮”,凭借通情达理,做事考虑周全,待人真诚,在原生家庭深得外公外婆的喜爱。在她做"妹仔"的时候还帮我的舅舅带大几个孩子。在我的印象中,母亲得到王家人的尊重和爱戴,有事的时候大家都希望听听七姑的意见。
我的几个表姐不止一次和我说:“你妈妈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她们都非常羡慕我。
母亲很会看人,最成功的是身高不到1.55米的她找到了身高1.78米的父亲,两人身高悬殊。我得感谢母亲富有前瞻性的选择,使得我的身高勉强达到1.7米。母亲和父亲结婚,还看上了父亲的老实厚道,脾气好,做事勤快,力气过人---在务农时代,力气大意味着优势。
事实证明父母亲很般配,母亲有思想相夫教子,父亲行动力强赚钱养家,最重要的是,父亲听母亲的,我很少见到父母吵架。父母的辛勤劳动,为家里创造了相对好的条件。虽然在农村,但是我不用为读书钱发过愁,使我能安心读书。1996年 的时候,我们家是村里第二个盖起楼房的。
母亲生活非常节俭,一根牙签可以掰成两半用。在我的印象中,她没有花过钱带我们去餐馆吃饭。反而,我们请母亲去吃饭,她最关心的是这顿饭花了多少钱,说在外面吃饭贵。
母亲爱卫生,家里没有消毒柜,她每天早上都会把碗筷放水里烧开消毒。牙签买回来也是消毒后再使用的。另外,家里每个人有自己专用的饭碗。这三个习惯直到今天都是这样。
母亲讲究健康,吃东西讲究原生态,做菜只放油盐,以水煮为多,酱醋等配料很少用,甚至连姜和蒜都是在做特别的菜时才放。所以,家里几乎轮不到她做菜,逼着我很小就学会了炒菜。她从来不喝酒,也不喝饮料,喜欢喝汤和喝粥。这个生活方式不仅仅是讲究,用现在的话说简直是“奇葩”和“变态”了。
母亲还是个不错的裁缝,小时候我大部分衣服都是她自己做的。听母亲说,和她一起学裁缝的有很多人,但是最后会做衣服的只有几个,她是其中之一。我喜欢把家里的缝纫机当玩具,抽屉就是被我玩坏的,这也成了我经常被说起的往事。
母亲还会剪头发,小学之前我的头发都是她剪的,后来我发现剪得不怎么样,所以上初中后就不给她剪了,呵呵。
03 母亲的教育理念
母亲一共生了三个小孩,我是老大,下面分别还有一个弟弟和妹妹。母亲爱小孩,据说还想再生一个妹妹,后来还是打消了想法。其实,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就是最佳组合了。
现在回想,母亲对我影响最大的,一是对孩子的爱,二是注重教育。这两点都是成功的,而且让我们三兄妹终身受益。
在母亲的养育下,我和弟弟妹妹三人都先后考上了本科,这在当时是非常了不起的,在我们村那一带可以说前无古人。我们家因此小有名气。其中,我是村里第二个大学生,当时还摆了几桌宴席和亲戚朋友一起庆祝。
在那个时代,村里的很多人都把我们三兄妹当做他们孩子学习的榜样。一个特别有趣的事情是,我本来是礼字辈,上小学的时候,母亲请先生给我改成了吴振豪这个名字。然后发生什么事情呢,村里有些父母看到我们成绩好,给孩子起名字的时候,也不按辈分了,直接跟着我们家起。女孩子的话就跟着我妹妹起。这也算是一段佳话了。
回头来看,我们三兄妹天资一般,考上大学,全靠勤奋,特别是母亲的影响和培养。因为,一个考上大学也许是特例,但是全部考上必有方法。
我和母亲聊过这个问题,她的方法即简单又高明,就是重点培养我这个“头羊”,然后通过我去带动弟弟妹妹。因为那个年代日夜劳作,她不可能有那么多时间管教小孩。
所以,小学时候有一个记忆让我难以磨灭:母亲点着煤油灯辅导我作业。后来村里通电了,弟弟也读书了,我不再是母亲唯一的关注点,不想写作业的时候,终于有机会偷懒装睡。
我的成绩一直不错,可以给弟弟妹妹提供一些辅导,家里形成良好的学习氛围。或许是这种潜移默化的影响,弟弟妹妹比较听我的话,尽管有时候我的脾气不好,他们也能理解。当了大哥多年之后,这种无形的责任一直伴随,参加工作后,我依然努力地给他们做榜样,在求职、求偶、买房等方面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
母亲培养我们还有一个绝招,就是周末和寒暑假不上学的时候,赶我们下地帮忙干活,除草、施肥、种甘蔗、砍甘蔗、种木薯,样样都要干。我从小非常讨厌干农活,又脏又累,为了以后脱离农村立志读书。老弟老妹跟我的想法也是一样的。这其实达成了母亲的初衷。
母亲虽然生活节俭,但是在学习上很舍得花钱。只要我们开口的,她都会支持。当然,她也知道我们几个孩子懂事,不会乱花钱。
母亲思想开明,做事公正,男女一视同仁。这一点在重男轻女观念严重的农村,显得难能可贵。
04 对母亲的期望
母亲一辈子辛辛苦苦,尽了自己最大努力,把最好的东西都无私奉献给了几个孩子。现在,我们三兄妹都已成家,完成了儿时的梦想:离开农村,在城市工作生活。通过打拼,我们虽然不富裕,但说得通俗点都有车有房了,日子还过得去。而且我觉得属于我们的美好人生才刚刚开始。按理,母亲应该感到欣慰了。可是母亲依然有操不完的心,随着年龄的增长,精力也下降了。
两年前,老妹生小孩之后,母亲帮带小孩。听老妹说,母亲的动作越来越慢了。每天5:30就早早起床,忙东忙西,7点多钟才做好早餐。
两个月前,老家计划新修房子,从找人开始设计图纸开始,母亲就日思夜想,晚上睡不着觉。白天有时候洗衣服的时候却睡着了,还有一次在老家把钥匙锁在屋里差点进不了屋,真是让人哭笑不得。她脑袋里总是想着这事那事,其实在我们看来都是一些不关紧要的小事,而且问题解决不取决于她,希望她少操点心。但这就是她的习惯,很难改变她。
所以,我们能做的就是过好自己的生活,让她宽心。然后,有空的时候常回家看看!
最后,祝我母亲和天下所有的母亲,节日快乐,幸福安康!
PS:附上的老照片,是在我外公外婆家拍的。在我小时候,为了躲避计划生育,爸妈把我放在那里生活了几年,留下许多美好的童年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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