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多的中国家庭中,父母长辈与孩子之间的矛盾十分尖锐,他们既不像传统中式家庭一样友爱孝悌,也不像西方家庭一样和谐平等,他们的相处方式宛如宅斗,相互制约,或用爱压制对方,或用钱交换和平,一方拼命守住完整,一方一意追求自由。这些都是典型的中西方教育磨合期碰撞的表现和矛盾处理不妥善导致的激化。
中国式教育因为不够开明和平等而逐渐被放弃之后,礼孝很难成为一种要求晚辈听从的理由,于是有很多人开始以西方的交友式教育为荣,每天标榜自己的开明和平等,实则中国的社会现实很难做到18岁的经济独立,但是少年学生从15岁左右开始的叛逆与思想独立却随着社会思想的开放和多元化而越来越难以避免和逆转,于是简单的观念冲突就演变成了由经济依赖而产生的不得不听从。那么压迫之下必然会有反抗,有一部分青少年开始尝试着去与似乎开明的家长斗争,或追求经济独立,或持续冷战,这些矛盾导致的结果简单而粗暴,那就是离开,一种经济、生活和人格上三重的独立,甚至是为了不受这样一个十几、二十年长久积累乃至爆发的约束而去寻求另一个约束所附加的的帮助,为此不惜伤敌八百自伤一千,比如被包养、干苦力,甚至是为了提前脱离这种压制,而不惜付出更多,为此放弃几年后更好的结果也在所不惜,也即是很多学生不愿意再读书,而选择斩断退路和父母的帮助,远走他乡打工养活自己,以期换一个自由。
中西方教育的转变毫无疑问在此表现出的是失败,父母在这样不中不西的教育尝试中,做了最无用的双重角色扮演,或者说是不成功的角色转换,由于朋友角色的影响,作为长辈的他们不具有正当的约束力,甚至很轻易地就会激起孩子的反抗;由于长辈角色的影响,作为朋友的他们不具有获得孩子友谊信任的条件,无法接触到孩子的内心。这样双重的失败,使得父母们十分受挫,为了平衡长辈约束力的缺失,他们有一部分想出了金钱上的束缚这种烂主意,动辄以不再给生活费威胁孩子听话,甚至以孩子的表现作为生活费多少的标准,他们果断地放弃了他们认为或许根本不存在的友谊和信任,选择了以自己的心情和孩子的听从程度作为生活费的标准的方式,强迫把父母当成半个朋友的孩子不得不听从,甚至还有的父母丧心病狂地一直逼问孩子:“将来挣钱会给我们多少”,这样的问题无疑使得养孩子更像一笔追求回报的投资,甚至有些明码标价要求一半或者三分之一等等,让很多孩子心中的父母已经不再是关爱自己的长辈,或是可以适当沟通心事的朋友,而是投资了自己的金主,一个给钱要求自己听从并且回报的金主,所以当遇到一个自己更愿意接受,给钱更多的金主时,他们会理所当然的想到这个矛盾重重的金主是可以被替代的,被包养就显得是一种合理的变动,而当无法或不愿靠着自己的身体脱离这样的金主钳制时,拒绝父母的羽翼背井离乡苦苦挣扎着生活来换取自由也是一种并不荒唐的选择了。
父母与孩子的相处之道也无法三言两语地说清楚,真正适当的方式还是要建立在双方平等和谐的基础上进行探索,只能劝告父母们:不要选择金钱的约束捆绑,孩子们反抗的后果绝对是你们无法接受的;也劝告孩子们:天下没有穷凶极恶的父母,凡事放长远看,切勿为了一时的“自由”让以后的自己后悔。
最后送所有父母和孩子们一句作者很喜欢的话:
不乱于心,不困于情。不畏将来,不念过往。如此,安好。
——丰子恺《不宠无惊过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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