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女神,放···放我下来说···说话,我···我···”
双腿一软,我扑通一声跪地,脸红烂了,眼角还泛着激动的泪光。
她脸上炸了雷般:“你干嘛,快起来呀!”
她着急着要将我扶起。没用的!你难道不知道,宅男一靠近女神,就会崩溃呀!
她生拉硬拽始终拖不动我,索性随我跪到地上,抚着我的脸,关切地道:“你的脸好烫啊,是怎么了吗?”
我魂飞天外,我语无伦次,我颠三倒四。我不确定是不是害羞这绝症又犯了,正在蚕食我的肉体,搅碎它,使我作为一个卑微的人,永远无法在温暖的怀抱中生存。我都不知道我喜欢女神的动机是什么了,我凭什么让女神爱,我受到女神的拥抱,抚摸,感受到另一个灵魂的热度在我体表滚荡,体内的鲜血汇着灵魂的澎湃,在我的卑微中发出咆哮,我要冲破微尘向浩渺的星空迈步,感受女神的爱并流下虔诚的泪,向我终生的孤独祭出最后一缕香。
“女神啊!”我伸出双手按住她肩膀,脸上恣肆着泪水,“我好感动,三十年的宅,终于有人爱我了,女神你放心,只要你不嫌弃我我会对你很好的,明天我就去把电脑卖了,一心一意来养你。”
她不明所以,只微笑着应和我的激动。
我爱她,我要很爱她,我会很爱她。所以我想搂住她,可我从来都不会接近一个女生,更别提拥抱她。
我在地上僵了很久,蠢蠢欲动,跃跃欲试,却按捺着不动。忽教一席暖风熏怀,她搂住了我,温声在我耳畔细语:“过来,过来。”
迷蒙间,我似被风搀起,眼前浮现出一眼望不到边的草原,天上洒下金光,不知何处的众神高吟着“哈利路亚”经过,花的碎屑在风中飞舞,一茬茬一阵阵,环绕着我,或是露珠或是眼泪,遮住了我的双眼,我竟听见远方的渔歌,山间雪落,暗香幽隐,是有人打着竹篙,咿呀在冰冷肃萧的泠石间,不见回响,又闻一声雁唳,翙翙着破开风破开云,驮着淡黄的天洒下晚秋的寒。花屑散去,泪也干,猿猴骑着马在奔驰,我看着看着,不觉竟成为其中一员,或是猿或是马,骋在猿与马的间隙中,随着马咴猿吠,浩浩荡荡地索取不知名的幽隐。
翌日,睁眼时她坐在我窄小房内的地板上,她的衣服并不高档,是地摊上十元卖一件的那种,可那卓约的倩影就是如此轻易地撩动我的心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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