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忙忙穿过杂乱无章的人群,赶在地铁关门的最后几秒,嗖地溜进车厢。车里的人一如既往的多,门口的人也一如既往的最多,艰难地趔趄地挤过高密度人缝,来到还能站人的老地方,放下包,找个最舒适的姿势靠着。老地方是两车厢的连接处,有四个小柱台,可以放包可以靠,下班回家不求有座只求有这老地方容我站脚。缓了缓气,便戴上耳机开始看诗词大会。
不知过了多少站,又涌上好些人,我专心看着手机,感觉有一根手指轻轻戳了一下我的手臂,还没来得及转头看是谁,也还没来得及摘掉耳机听他说,只见那根手指往地上指了指,旁边是他提着的大箱子,应该想找一个可以靠住的地方放置,不巧我的右脚正占领着那块好地,不多话秒懂秒收右腿,给他的行李挪了个地儿。
没过几站,他正前方座位上一大姐起身准备下车,留出了空位,我依旧看着手机,又感觉有一根手指轻轻戳了一下我的手臂,我摘掉耳机转过头,那个男生戴着黑色大口罩,一双大眼友好的看着我,在说什么,可车厢太吵口罩太厚没听清,他随即甩甩头,歇歇眼,示意我去坐,但习惯站着回家的我压根没打算坐,不经意地说“我不坐,你坐吧”,便戴上耳机,他坐下之后我略微瞄了下,咖啡色的头发,较潮的装束有点儿韩范儿,大多数时间他都侧着身子趴在窗边儿看着窗外高低起伏的山城夜景,偶尔掏出手机对着窗外拍一拍。
过回兴站时,仍旧盯着手机,恰好看到好笑的部分,正笑着,余光里,那男生貌似在跟我说话,我摘下耳机,微微俯下身去听,他便摘下口罩问这到哪一站了,我望了望窗外,告诉他刚过回兴站,你是去哪儿,他说去江北机场,我说没事儿还有几个站。说完又戴上耳机,余光里,他朝车门站牌方向探长身子,估计在看还有多少站。
没过多大会儿,又在余光里,一个绿箭的小绿盒在我眼下晃了晃,一刹那还真有点儿懵,第一反应便是绿箭的广告,真怕误会了,便没理,但小绿盒仍然在我眼下晃着,还听到了铁盒里不少薄荷糖乱蹦的清脆小声音,他也仰头望着我,好奇地摘下耳机,给了他一个怎么了的疑惑表情,他回我一个要不要的询问表情,惊讶的同时竟还有点儿暖,但仍摇摇头笑笑道:谢谢了,不用。他只阳光的轻轻一笑,低头取了一颗薄荷糖扔嘴里,又侧回身子趴在窗边儿看风景了。
双龙站到了,走出地铁,默默地在心里谢谢并收藏着这份来自薄荷糖的小开心。
七点二十了,天已黑,无星无月,有点儿冷风,有点儿细雨,脸上还有点儿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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