蘩漪一直被视为是曹禺先生《雷雨》中的灵魂式人物。在人们的观念里,《雷雨》被当作一部反封建的社会剧,而剧中的蘩漪被当作了反封建的代表。
因而,无论是读者还是观众都普遍认为,是蘩漪这个角色拯救了曹禺先生的《雷雨》,才让这个剧本成为经典之作。
不可否认,在《雷雨》中,蘩漪是最有魅力,最耀眼的角色,但依旧无法掩盖她的个人悲剧性。
蘩漪作为民国时代的女性,虽然受到新思想的冲击,但骨子里的传统思想依旧根深蒂固。她做不到精神独立,只能依靠男人而活,把自己生活的希望都寄托到了男性身上。
在这种情况下,与她有关系的两名男性不可避免的成为了她的精神寄托,承担了她对美好生活的期盼。然而,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
第一个男人:周朴园
作为蘩漪的第一个男人,蘩漪对周朴园可谓是报以厚望,致以深情。虽然周蘩二人是家族联姻,但年轻时的蘩漪正是少女慕艾,对即将成为她丈夫的那个男人,无限憧憬。
当时的周朴园年纪轻轻就成就斐然,家境好,名声好,长得也不差。蘩漪对这样的周朴园有期盼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怀着这样的感情,蘩漪嫁给了周朴园。
婚后,周朴园彻底磨灭了蘩漪对这段婚姻的憧憬。首先,周朴园是一个不择手段的资本家,他冷漠,视人命为无物,为了赚钱,他什么肮脏事儿都干。那些所谓的好名声都是他用金钱经营出来的。
在婚姻里,周朴园也把这种冷漠、残酷用到了蘩漪身上。在他看来,蘩漪不是他的妻子,而是他手里的一个玩意儿,一个应该任他操控的玩偶。
对此,蘩漪是努力抗争了的。但,她抗争的结果换来的却是被周朴园当做精神病。
在这段婚姻里,蘩漪早就被周朴园疯人化,尽管她拼尽全力与周朴园抗争,但终究见效甚微。
周朴园为了逼她吃药,可以让儿子周冲去劝她,也可以让大儿子周萍给蘩漪下跪。在这样压抑的、无法反抗的环境里,蘩漪一天天地挣扎着、喘息着。
正如她自己所说:
“我忍了多少年了,我在这个死地方,监狱似的周公馆,陪着一个阎王十八年了。”
十八年,蘩漪梦想中的幸福婚姻生活毫无踪影,她和周朴园的婚姻就像一个牢笼,将她的人身自由限制得死死的。
她无法苟同周朴园的为人处世,却又无法逃离这桩婚姻,只能一天天地煎熬着。却在这样令人窒息的环境里,蘩漪遇到了她的第二个男人:周萍。一个她将他当成救命稻草的伪君子。
第二个男人:周萍
在深感离开周朴园无望的时候,蘩漪遇到了周萍,她将无处诉说的苦闷和抑郁,全都倾诉给周萍。
两人之间的关系也慢慢变质,他们既带着继母和继子的身份,又是不可告人的情人关系。这段关系让蘩漪重新有了期望,她以为自己即将迎来第二个春天。
正如她自己所说:
“现在我不是你的母亲,她是见着周萍又活了的女人,她也是要一个男人真爱她,要真正活着的女人。”
她想和周萍在一起,想“真正过幸福的日子”。蘩漪心目中幸福的日子首先就要离开周公馆,结束和周朴园的婚姻。这是她渴望却自己办不到的事,所以她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到周萍身上,渴望着周萍能开启她幸福生活的开端。
为了表达对周萍的感情,她曾这么说道:
“我没有孩子,我没有丈夫,我没有家,我什么都没有,我只要你。”
可是,人心隔肚皮,你永远无法琢磨透一个男人的心。刚开始,你都不知道是蘩漪勾yin了周萍,还是周萍勾yin了蘩漪。起因和过程,周萍已经不在意了,他无法忍受这段乱、伦情。他爱上了公馆里年轻活泼的女仆四凤。这就意味着他给不了蘩漪幸福,更加没有办法带她离开周公馆。
蘩漪一次次抱着希望,又一次次失望。对她而言无疑是“她早已预备好棺材,安安静静地等死,一个人偏把她救活了又抛弃她,撇下她一个人慢慢的枯死,慢慢的渴死”。
拥有希望再绝望,还不如从来没有过希望。
蘩漪被周萍抛下了,周萍打算离开周家,离开蘩漪,这意味着蘩漪还要独自在周公馆里煎熬,一日一日生不如死地活着。
为了能离开周公馆,为了让周萍不要抛弃自己,蘩漪放下了尊严,她开始乞求周萍。
“我从来不肯对人这样低声下气地说话,现在我求你可怜可怜我,这家我再也忍受不住了。”
更甚于,她表示自己能接受四凤,可以与四凤二女共侍一夫。
然而,尽管她如此低声下气,委曲求全,也阻挡不住周萍要离开摆脱她的决心。求而不得,再三失望,爱和恨烧尽了蘩漪所有的理性,她厌弃了一切,只有计算着如何报复的心念在心中,直到最后的爆发。
蘩漪的悲剧之处在于她生活的时代,那时新旧思想激烈冲突,蘩漪虽然受到了新式思想的感染,但她最终还是封建贵族家庭里教养出来的千金小姐。她从小被灌输的是“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之类的传统思想。
这导致了她对周朴园、周萍的依赖,她渴望幸福,因此把对幸福的渴望和自己生活的念头全都压到了周氏父子身上,却从未想过自己要对自己的生活负责。
蘩漪的悲剧告诉女人们:别人总是靠不住的,没有人会永远给你依靠,能靠的只有自己。只可惜,蘩漪不明白这个道理,出嫁前,她依赖着周朴园,婚姻不幸后,她依赖着周萍。最终,却葬送了自己的人生,酿造了一出令人唏嘘的人生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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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 @深情解读 一位情感博主,书评人,影评人,写作导师,全职妈妈,工作带娃两不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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