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春节期间,《唐人街探案2》全国上映。至3月3日,受尽万众期待的《唐探2》上映16天,票房已突破30亿大关。早前我看过唐探1,抱着对唐探案2的期待,迅速跑电影院看了唐探2 。
看唐探2时,电影院的人满满当当,唐探2延续了唐探1的喜剧风格,影片中有很多喜剧看点,笑声像是不约而同的掌声一样,人们的笑点也大多一致。
初看唐探2,和电影院里一起观影的人们一同边看边笑,在看到一些戳中笑点的剧情时,为顾及公共场合,避免自己笑得得太狼狈而忍住狂笑的欲望。《淮南子 道应训》中说:“夫物盛而衰,乐极则悲。”在欢笑过后,思考电影背后的东西,我们就容易开始沉重,谈不上悲,只是若有所思,若有所失。
有时,我们将别人的悲剧看作喜剧
唐探1唐探2,唐仁的口音还是姿态、行为举止、思想观念,这一角色无论从哪个方面看似乎都是一个充满喜剧感的角色。有影评说,在唐探2 中,影片背后引人深思的是“神性、人性和兽性。有人将秦风看作神性的代表,将唐仁看作是人性的代表,分析了唐仁身上的贪、痴、愚等各种人性的表现。而介于神性和兽性之间的人性是复杂的。
“阿香,阿香嫁‘银’了,新郎不系我。”也许女生是天生的情感动物,看完唐人街探案2 ,我脑海里印象深刻的台词除了“当你在凝望深渊时,深渊也在凝望着你,所以看一看可以,千万不要看久了”竟然还有这一句。
唐仁失去了阿香,在最后的彩蛋里阿香也和别人在一起了,撇开陈思成入戏和“阿香”同框的娱乐圈热议背景,唐仁失去爱人最终也是作为一个笑点。
在影片的结尾,唐仁对秦风说:“我没了五百万,又没了了阿香,我只有这一点点要求啦。”其实仔细想想,唐仁应该是爱阿香的,在纽约探案结实的女警官,唐仁虽然表现出“色眯眯”的样子,但在最后说“失去”时,他说的只是五百万和阿香。
作为一个“凡人”代表,唐仁道尽了真实在意的两样——金钱、爱情,最终两者皆空,这算是一个喜剧人物的悲剧结尾吧,我们只将这个悲剧看作喜剧的笑点。似乎当事人没将悲伤表现出来,就是我们忽略事情的真实性质而欢笑的理由。
我于前不久看了央视十年策划,两年拍摄的纪录片《镜子》,这部纪录片大致讲的是“问题孩子”和“问题家长”的改造,正值叛逆期的这些孩子在与父母的相处过程中表现出一些过激行为,殴打家长,暴力反抗等等。
设身处地地想,如果我们的家长是纪录片中的这些家长,如果我们的孩子是这类孩子,该有多让人焦心。
但是在观影的过程中,许多弹幕表达的却是嘲讽“扑面而来的中二气息”“中二,我控制不住我寄几啊。”“前面这孩子估计精神有问题。”诸如此类,仅看见一个弹幕说:“孩子叫的撕心裂肺,你们却还在这打趣。”
曾听人说所谓的感同身受是不存在的,即使是最亲密的人也无法体会你你内心的全部感受,这话有些偏颇,但也有些道理。我们不是唐仁,不是纪录片中的父母,不是叛逆期中的那些孩子,我们真的很难感同身受,但这是我们打趣嘲讽的理由吗?当然,并不是说看喜剧电影的时候不能笑,我们应该能发现笑点,能找到欢乐,也能看到喜剧背后的悲剧,怀恻隐之心。
尼采在《善恶的彼岸》中的经典名言“与怪物战斗的人,应当小心自己不要变成怪物。当你凝望深渊时,深渊也在凝望着你。”既是影片中的宋义说给秦风的,也是电影说给每一位观影者的。作为观众的我们相对于电影中的角色和剧情而言,才是真正的上帝视角,凝望着电影中出现的深渊。
我们都在灰阶,深浅程度各异
衡量善恶的标准是动机还是结果一直以来都是一个值得争辩的辩题。善与恶是道德层面的问题,每个人对于这一概念都有自己的理解,但可不否认的是,人性中的善恶相生相克,每个人心中都住着上帝和魔鬼,我们希望人是善良的人,但人性中却始终携带着潜在的恶。换句话说,我们都在灰阶。
在看唐案2之前,回忆唐案1的内容,记忆犹新的是最后“思诺”诡异的笑,以及秦风考入警校时说的话“我想完成一次完美的犯罪。”唐探1中思诺的出场可以说是很清新了,她的单纯是一个小姑娘原生的单纯,后来的借刀杀人,黑化是由善向恶的转变,是由纯良到邪恶的转变。没有绝对的善,也没有绝对的恶。
第二部中的医生救死扶伤是善,杀人以求长生不老是恶,宋义为人师表,传播中国文化是善,因个人恩怨杀害陆国富是恶,秦风追求真相,协助破案是善,屡次以个人标准充当审判官,放走杀人犯是恶。秦风对唐仁说:“你要的是钱,我要的是真相。”真相通过强大的思维推理、探索得知,得知真相后的秦风却充当了上帝的角色。
我曾看过一部电影,具体名字已记不起,只记得一些简略的内容。
讲的是:女孩自幼和单亲母亲一起生活,母亲告诉她:“你父亲是个非常凶恶的人,他伤害了我,你也斗不过他。”女孩怀疑母亲的说辞,于是踏上了寻找父亲的旅程,最终她找到了父亲,但并未告诉父亲自己的身份。
好心的父亲收留了她,她也开始了自己车测试,接连一个月,父亲对待作为“陌生人”的她很好,她想母亲是弄错了,父亲是个好人。
在离开的前夜,女孩决定对父亲做最后的测试。这天晚上,女孩故意睡觉没关房门,衣着裸露。夜晚回家的父亲见此状,兽性爆发,企图强奸女儿,女儿拿出准备好的刀具,杀了父亲。这时她想,父亲果然是个恶人。而大排档的老板是个好人,日日收留她吃夜宵,她前去感谢老板,最终被老板所杀,抛尸河中。
说影片中的父亲,对“陌生人”照料有佳,是善,企图强奸女儿是恶,大排档老板收留女孩吃夜宵是善,杀人抛尸是恶,女孩知恩感恩是善,杀害父亲是恶。善恶就这样共生与一身之内。人性像色彩中的灰阶,几乎没有人是绝对的白或绝对的黑,每个人都是灰阶,至于灰的深浅,灰的程度,不得而知。
人性如此复杂,规则相对易懂且易接受
从唐探1到唐探2,从泰国到美国,无论剧情上演在哪个国家,规则意识都在影片中隐隐地浮动着。
在唐探1中,唐仁和秦风着力于破案、洗清罪名。为什么要洗清罪名?之所以背负罪名是因为违反了现时现地的规则,规则对于人的约束不言而喻。
在2中,神探二人组带着宋义寻找真凶,在追查真凶的过程中,三人也成为了纽约警方的通缉犯,同样是由于违反法规,破坏了当地的社会秩序,蔑视警察权威。
前文说到,有人将秦风当作神性的代表,而神高高在上,能够审判人世间的生死。
连环杀人犯医生被发现时说:“我拯救了数百上千人的生命,对于他们来说,我就是神,杀死几个人来挽救神的生命,有错吗?”宋义说:“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所以看看可以,但不要看久了。”这是宋义给秦风的建议,宋义也知道,秦风会放过自己,这么一来,秦风就破坏了了现有的法律规则,只不过和医生不同,他放过的是犯人,而医生想放过的是自己。
本质上来说,二者都是规则的破坏者。
我们在签订某些合同或协议、甚至是小孩打赌时都会想到一个叫做第三方的存在,用第三方来制约甲乙双方。这个第三方有时是人,有时是物。
现代社会制约人且保护人的则是社会规范与法律。道德虽能制约人,却不具有强制力。社会学家migill认为,社会规范是历史形成或规定的行为与活动便准。它具有一系列功能,对人的社会行为骑着调节、选择、系统、评价、稳定和过滤的作用,并且限定着人与人之间的关系。
现在,我们很多人都在鼓励突破规则,敢于变革,敢于创新。这很实在,社会需要进步,总需要有真正的勇士打破现有的规则,建立新的更合理的规则。但我们仍需明白的是,每一个突破原有规则的伟人都经过了深思熟虑、都站在广而好的出发点寻求新的规则。秦风有秦风的角色,即使是天才破案少年,角色与功能也应当是推理破案,而不是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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