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战还在对抓到的几个下人进行严刑逼供让他们说出府中的财物到底藏在何处,有个下人实在扛不住了,但也只是知道前段时间知道城守不住了,林将军下令将城中的财物都秘密地藏了起来,具体位置实在是不知道,气的王战直骂娘,最后把几个人全杀了。
太阳落山,城里火光显得更亮了,阿七看着府衙外的火光,脑子里全是林将军临时前与他的对话,他知道自己该做点事,去劝阻李统领屠城,他也知道成功的概率很小,但是内心还是觉得要做点什么才对得起自己的承诺,想不了那么多了,叫上张大鱼带上一队人就往大营赶去。
一路上阿七看见贪婪的湘勇在城里烧杀抢掠,但他什么也阻止不了,同行的张大鱼也劝他:“我看你就不要白白浪费时间了,这是你一个人能阻止的吗?你想过的事难道上面就没想到吗?我们还是回去吧,最起码我们自己不杀,不抢,总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出,至于别人我们还是不要管了。”
阿七回头用眼神瞪了一眼张大鱼,加快了脚步继续往大营跑去,张大鱼也没有再说话只是跟着阿七。
来到大营李统领正和几个将军在饮酒庆祝战斗的胜利,见到阿七突然出现在大营,李统领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大声责问:“叫你进城攻占府衙,你怎么跑回来了?”
阿七只是双膝跪地说:“李统领,在下求您放过城中的百姓吧,他们是无辜的。”
话音刚落,只见李统领摔掉手里的碗,酒水溅到阿七的身上“是不是我太给你脸了?你是菩萨转世,我是阎罗王投胎?”气得李统领火冒三丈。旁边几个将军也纷纷职责阿七,阿七脑子里一片空白,林将军临死的画面不断出现在脑子里,他很想提刀把大营里的人全部杀掉,但是突然觉得自己的渺小,在这里自己什么都不是,这时张大鱼也跑了进来,一把拉住阿七一边对李统领说:“李统领息怒,赵副将也是好心不想您日后背上骂名,才如此冲动,还请李统领三思不要怪罪与他。”
李统领看了看四周,几个将军也很识趣,纷纷告辞,大营里只剩李统领、阿七和张大鱼,阿七捏紧拳头,不知道是在控制自己的情绪,还是在积累自己的怨气,李统领转过身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在我转过身之前不要再在这个大营看见你。”张大鱼赶紧拉起地上的阿七,准备走,但是用尽全力也拉不起阿七,阿七的内心其实也想赶紧离开这里,但是又好像有股力量在与他较劲,希望能为那些无辜的生命做点什么。张大鱼赶紧凑到阿七的耳边说:“走吧,你改变不了什么,统领也有他的难处,你就不要较劲了。”
“我们围城多少年了,死了多少兄弟,多少人背井离乡出来把命留在外面,死了也只能做孤魂野鬼,现在战局差不多快结束了,我也希望兄弟们能带一些东西回去,靠朝廷那点响钱谁愿意卖命,不要以为自己很伟大,我也是读过圣贤书的人,但是人心这东西不是书上能写得清楚的,你没有站在我的位置想事情,只能说明你只能永远做个下人,我要是挡了别人的财路,谁会给我卖命。我累了,你能听懂就赶紧滚回城里,我就当你没有来过。”李统领背着身说道。
阿七的心产生了巨大的矛盾,听着李统领的话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再一次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把自己想的太伟大,这不是要改变一个人,而是要改变整个世界。
张大鱼看出了阿七的心思,再次用力拖起阿七,这次阿七也没有再坚持,双腿也已经软了许多,一把就被张大鱼拖出了大营。
李统领也悄悄地回头看了看,大营里也只剩下他一个人,长舒一口气。
阿七回到城中一直坐在林将军自杀的大厅前,看着墙外被大火染红的天空,突然觉得这样的天空也算是另一种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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