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爸妈曾有过想让我辍学的想法,但在爷爷坚持供我读完初中后,高中、大学以及研究生阶段我爸妈都提供了大力的支持。其实真正艰难困苦的日子就那么几年,只是当我们走出那段艰苦岁月的时候,姐姐已经准备结婚生子再也回不到当初。让姐姐辍学这件事情一直是我妈的一块心病,我妈小时候也经历过被迫辍学,她说她不怨怪自己的父母,但她不希望将来自己的子女也经历被迫辍学。然而事与愿违,妈妈还是没有逃过可怕的墨菲定律,她害怕发生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在重男轻女的农村,我应该属于一个异类般的存在。我还未出生之时,家里人都以为我妈怀的是一个男孩。我爷爷一共有四个孙子和九个孙女,爷爷虽然是干部,但出生于1922年的他,重男轻女的思想根深蒂固,不同于奶奶的一视同仁,爷爷明显偏爱孙子,除了我。爷爷对我的偏爱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小时候爷爷家有个商品小卖部,我和姐姐途径爷爷家去学校上学,爷爷会给我一包糖果,而姐姐是得不到糖果的。小时候,炖蛋,鱼和肉不是常常能吃到的,但每次爷爷家做了都会留出一小份给我和哥哥,这种待遇姐姐也是没有的。
我妈曾经说过,以她多年来的观察,她觉得比起哥哥,爷爷更疼我。我哥哥是我们家最大的孩子,他出生的那一年爷爷正好退休,我们兄妹三个都是爷爷奶奶一手带大的。别人都说爷爷之所以疼我,是因为我从小就很机灵,嘴巴又甜,但我妈对此有不同看法,她亲眼目睹了姐姐出生时爷爷脸上的不悦以及我刚出生时爷爷脸上的欢喜,她说我讨爷爷喜欢的特质是与生俱来的。也许是冥冥之中的一种眼缘吧,我天生长了一张讨爷爷喜欢的脸,而机灵和嘴甜则是锦上添花了。
爷爷身高180厘米,在爷爷去世后我翻到了他年轻时期的证件照,算是一表人才了。奶奶身高不到150厘米,但长了一张非常精致的脸。放到现在,就是那种最萌身高差之恋了。爷爷的儿子和孙子里面没有一个人的身高超过他,九个孙女里面除了我和我姐之外身高均在150cm左右。我姐身高160厘米,我身高168厘米,在身高方面我算是幸运地遗传了爷爷。
然而人生充满了戏剧性,在爷爷人生最后的几年,最需要被陪伴和关怀的那几年,我远在上海,其他的孙女都在老家。除了我和我姐之外,其他的孙女爷爷都基本没有带过,那种漫长陪伴建立起来的深厚感情是无法替代的。也许对晚年的爷爷来说,想要说说话的人远在天涯,近在身边的人却无话可谈。
今年奶奶病重之时我回老家待了几天,我走后奶奶曾对我妈说了一席话,她说我是她所有孙女里面最贴心的一个,只可惜嫁得太远了,今天走了就再也见不到了。
不知道当年爷爷病重之时内心是否也有过此种感慨?
听到奶奶那一席话,我潸然泪下。我觉得自己得尽了宠爱,却也最不孝。奶奶病重大半年我只陪伴了五天,爷爷去世之时我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奶奶还在之时,我总觉得我心底的童年乐园还在,奶奶走了,我就再也没有爷爷奶奶了。
也许是因为从小就受尽宠爱,所以我心中充满了爱。这些爱充盈于心,让我对生活有无限热情,我想把这些热情付诸笔端。在我还不知道什么是梦想的时候,我想成为科学家;在我知道什么是梦想之后,我只想成为一个作家。但在高考时,因为种种现实原因我还是选择了实用型的医学。医学之路漫漫其修远兮,我一不小心就在这个学科里上下求索了十四年。在这期间,我虽然没有停止笔耕,但花在这上面的时间非常有限。
也许是因为心中一直有着成为作家的梦想,我在小学时虽然成绩中等,但我写的作文曾被贴在学校的公告栏里。初中时我写过一篇小说,大概讲的是一个被失事飞机误伤的少女被一个幻化成人形的蛇妖所救,后来善良的蛇妖被全村人驱逐而少女如何力挽狂澜的故事。高中时有一阶段县城里面不是很太平,所以我写了一篇关于孙悟空穿越到现代继续做超级英雄的故事,当时这篇小说在班级里面相互传阅。
高中时我做了两年的语文课代表,当时的语文老师告诉我虽然我作文经常拿高分,但是我文章写得并不好。他指出了我的两个问题,一是阅读量和阅历不够,二是文笔不够优美。但他也没有全盘否定我,说我至少感情充沛。
高考之后我为了扩大自己的阅读量,看了不少书。大学五年我每年看一遍《红楼梦》,每次看都会有不一样的心得和体会。高中时我喜欢林黛玉,因为她的真;后来我喜欢薛宝钗,因为她的识大体;再后来我又喜欢林黛玉,还是因为她的真。
读的书稍微多一些之后就会慢慢发现自己喜欢的作品,喜欢的作家以及写作风格。作品,我喜欢《百年孤独》;作家和写作风格,我喜欢张爱玲和沈从文。
我很庆幸在三十而立的年纪遇见了简书。虽然一开始是误打误撞地进入了简书,但从我决定在简书日更开始就没有想过放弃。我想很多和我一样坚持在简书日更的人都是怀揣着梦想,心中有故事,头脑有技巧,手中有笔,我们都想要在简书里耕耘出一份属于自己的天地。
我不敢奢望自己能成为独树一帜的作家,但也不希望自己年少时的梦想沦为余生的遗憾。我想在这里努力地练好自己的文笔,写我想写的故事。我离梦想还有亿万光年,但是慢慢靠近总好过于渐行渐远。
写于来简书的一周年,我相信往后还会有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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