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假象:逻辑中不可能有任何含混。
逻辑负责形式的环节。它确实没有含混。但是在具体的内容上,可以是:
或者作为共相的理念之于实现出来的东西而言的含混性。
或者作为时间空间上模糊的指出可以作为要求的概念的外延,对于最后实现出来的东西而言的含糊。
上一节里, 要是规则里有点含混,那就根本算不上是个游戏了
这里的规则,是语言分析的规则,生活形式,还是对象的规则。
在语言游戏的考察里,看的是人的有意识的语言活动。这里语言分析的规则也就是语言游戏的规则。
有区别的是,在一个描述里,被描述的对象的分析。这是描述活动的分析和描述的内容的分析的区分。自然科学的描述,不作描述活动的分析,而是利用既有的描述活动的分析的成果或传统。它并不考虑对语言的使用本身这个环节。而这是语言分析的关注。
理想 这个概念,在认知中,通过客观性(事实)相应于客观的自在。
但是在意识活动中,包括认知活动和实践活动,发生的不是理想的情况,而是现实的情况。基于某种根据而发生的东西。
102
句子的分析,字面的意思,佛雷格的涵义和意谓。这种意义理论给出一种理想的模型。
而维语言的意义在于其使用的考察,恰恰要到语境中去给出语言的意义。
后者使得语言和经验语境相衔接。
103
还是句子的逻辑结构的分析带来的对于语言的意义的错觉。
维特根斯坦的语境原则,符合一种统一:存在是一。
104
把表述事物的方式加到事物头上。
句子的意谓真在句子的语音序列之外。这里也有表述事物的方式和事物之间的区别:思想和真。它们之间正是表述事物的方式和事物之间的区别。
弗雷格把涵义和意谓区分开来了。这是恰当的。涵义是基于语言的给出方式就可以给出的东西,意谓却不是。在句子而言,真是逻辑,在句子的语音系列之外。
描述/认知活动和实践活动之间的区分。在前者,这种本质的考察是合法的。在后者,语言只能基于使用来赋予意义。
命题总是基于自身同一性产生。但是语言游戏中,要把语境纳入语言的考察中来才能得到这种统一。而语境在语言的独个句子本身之外。
105
第一句。在实际语言里发现理想。这是自相矛盾的。实际语言中指出的不是理想,而是生活形式之下对于语言的使用。
这里的逻辑,是一种先天的形式。语言进去,意义出来。弗雷格从句子到涵义的思想那种。
但是语言的使用中,说出来的语言受到逻辑形式的规定,这里逻辑形式即生活形式,它不是先天而局限的,而是经验的。
符号的意象:这是根据符号自身给出意义来的思路。是反语境原则的。
语境原则对于理解语言的意义是符合直觉的。只要我们考虑到生命的存在活动是一切现象的本质,或者至少也是构造者。在后者,现象本质上是自在的或客观的东西。
由此,语言活动的意义,就是或者实践,或者人的行动比如知性所构造起来的存在。意义始终是一。在实践中,就以人本身构造出来的生活形式作为这种语言的使用的意义的形式部分。人难以从语言游戏的意义中抽身事外。正是人的实践活动带来了语言游戏。
由此,语言的意义,既然已经发源于人,就难以回避其源于存在,又归于一的宿命。语境原则就是必然的。不然,凭语言自身,怎么到事物?概念文字和数理逻辑的推理,那是没有生命的机械运动。是非人的。它恰好把语言游戏中非生命的机械部分给抽出去了。
106
语言分析的任务,是分析我们既有的语言现象,理解我们对于语言的使用。逻辑是从既有语言现象的分析中需要的东西。
我们在解释现象,认识现象——语言现象。
而理想的逻辑是怎么一种情况?那不是我们的语言经验中的东西。它讨论的不是我们的语言活动。脱离了我们的事实。就我们的事实的语言活动而言,理想犹如中世纪神学讨论针尖上可以站几个天使这样完全和现实脱节。
由此引出107 的一段话。
这就像康德的先验概念限于经验运用。逻辑的理想是一种使用条件上的理想,这脱离了对于经验的关怀。这就使得逻辑失去了现实的意义。
108
语言不是以其作为符号的时间空间中的现象的形式作为其意义的考察的根据,如同图像和事态之间相等的图示形式那样。它以其如何被使用的形式——生活形式——受到意义上的考察。在如此这般的使用中理解其表达的意义。
可以说: 必须 把 考察 旋转 过来, 然而 要以 我们 的 真实 需要 为 轴心。
最后一句什么意思?
是不是说水虽然自身有其某种本质,但是在低温可以为冰,在常温可以为水,在100度以上可以为汽。
109
注入生命的东西。这里的注入生命,不是人的喜好这件事情。而是人的主观意愿的东西脱离开作为人的主观意愿的语境而就其自身作为思考的对象。一旦如此,它就作为思想。而思想意谓真。或者说讲究真。假设的东西并不以真为考察的目的。这里就冲突。就是说,假设的东西不能作为思考的基础。我们的思考总是基于既已给予出来的。语境原则就是在一个总体的统一上直接给出来的东西。
譬如在维特根斯坦,是语言满足表达功能的需要而被使用——语言游戏——先于生活形式的领会就直接被给予出来了。生活形式要基于给出的语言游戏,通过看来领会。
在弗雷格,则是可以直接给出一个句子意谓真,先于词语的意谓的给出——比如名称。反过来,名称意谓的对象要通过句子意谓真得到考察。
这里的描述就是一种总体上给出某种东西。描述就是一个语言游戏。它在描述一个事实。这种语言游戏也就引入了弗雷格的语境原则:句子(命题)意谓真。可以把弗雷格的语境原则看作维特根斯坦的语言游戏中的一种。
下面一句。
这些描述从哲学问题得到光照。
指的是对于这些描述,作出的是语言分析:从看得见或听得见的时间空间中的现象的东西,到意义的东西的联系是怎么发生的。
这和康德的认识论对于知性的分析类似。
康德的经验是直接给出来的,感觉材料是直观的东西,是可以设想的。从经验和感性杂多的给出到知性的分析,和弗雷格的句子意谓真和概念根据名称给出——概念词和概念之间处于一种先于使用的定义的联系之中——而对对象有所谈论。
从哲学问题得到它们的目的。
这就是说,对于语言——意义之间相应关系的描述,目的在于哲学的反思。考察这个相应关系如何发生的,这中间的环节。
这是非经验式的考察。经验式的考察总是在使用这种关系,而不是这种关系在分析中得到的描述为目的。
回到这一节的第一句话。
科学的考察。是基于经验现象,作一种经验中的共性的抽取。而哲学基于经验做的,是非经验的共性——一般逻辑的或普遍共性的考察。得到的是一种一般的形式的逻辑,而非保持经验特征的共性。
这些 描述 从 哲学 问题 得到 光照, 就是说, 从 哲学 问题 得到 它们 的 目的。
这些 问题 当然 不是 经验 问题; 解决 它们 的 办法 在于 洞察 我们 语言 是 怎样 工作 的, 而这 种 认识 又是 针对 某种 误解 的 冲动 进行 的。
这些 问题 的 解决 不是 靠 增添 新 经验, 而是 靠 集合 整理 我们 早已 知道 的 东西。 哲学 是 针对 借助 我们 的 语言 来 蛊惑 我们 的 智性 所做 的 斗争。
最后这一句多像康德对于理性作先验的使用的批判。
而知性的指出基于的是在给出来的东西——感觉杂多和经验——的基础上基于理性所作出的分析。
语言是我们表达的工具。
对于一样我们得心应手的工具,我们会忘了它作为工具,而是在如指臂使中仿佛成为我的肢体一部分。但是一种工具总是有其特有的作用于事物的形式,我们通过习惯了通过某种形式来切近目的,以致忘记了这种形式的特殊性,而只从目的给出就能不假思索地恰当使用工具。这是一种直觉的训练。翠鸟能准确叼准水下的小鱼,克服水面下光线的折射造成错觉的困难,并非它有什么神秘的视觉,而是基于实践中的训练。就如同狙击手根据各种环境因素预调它的射击参数——枪口瞄准的并非靶心,而是理性地根据经验事实中存在的偏差预先作出相称的调整。其实我们对于我们的感官,也是一样的适应过程。我们的视网膜成像是倒立的,可以再通过眼镜把这个投影反正过来,但是无论哪样情况,最后都能通过练习适应到不影响我们在空间中的行动,认知的客观性。
这是一种语境原则的情况。最后总是表达到经验中来。而经验是对于我们直接给出来的,先于我们对于经验的何以可能或根据的认知。语言的使用基于使用者在满足其使用的需要的条件之下,它对于人是直接给予出来的。语言的使用作为一个语言游戏作为现象的东西直接对人给出来,先于对如何使用或生活形式的领会。后者是语言的使用的根据的东西。它使语言得到有意义的使用。
弗雷格区分我们到达一个判断的内容和我们断言的根据,就是指出一种语境原则。我们可以不具有断言的根据,就直接到达一个判断的内容。正如现象/事实的给出是直接的,而其原因并不总是随同它们的给出就同时给予出来。
但是如果回到对于实践本身的理解。表达本身就是一种有意识的活动,语言的使用就是一种实践。基于工具的特殊性,我们对于这种实践中的工具和可以达成的东西之间总是可以进行一种考察。就如同考察不同的笔墨颜料和不同的绘画之间的联系,不同的乐器和不同风味的音乐之间的联系。
在语言的表达活动里,或语言的使用里,一样有着表达的需要的满足的直接的确认。这个最后的确认是直接给出来的。而其如何达成,语言何以能够表达意义的中间环节是可以自动适应和调整的。它基于的是对于最后直接给出来的确认或判断,而作出相应的调整。这中间,有经验的实在的因素在其中起着作用。它们不能在一般性的表示形式的语言中作为其起作用的根据——经验性——得到表达。
经验性在形式的逻辑里是难以表现的东西,但是它可以通过作为语境的可以直接给出的东西呈现出来。
1
这是真的——在感觉的意义上, 这是生命的存在。
我不必基于在空间现象上的直观而把某物看作亲知的。但关注某物给我的感觉时,某物只是一个符号。而感觉是其意义的东西。我通过物质现象进到意义的层面。物质现象作为符号,眼见的物质现象,或通过表示它们的感性语言间接给出来,就其作为语言符号以其最终表达的意义被带入到我的意识里来而言,它们之间并没有差别。一个空间现象中的事实,一个故事,一段音乐,一支歌,一幅画,一条新闻,它们给出了的是同同样的生命现象。我不必以亲眼所见以这双眼睛所及的空间为生命的舞台。遥远的时间空间,虚构,新闻,它们都在展示一个个真切的生命活动。把它们都看作真的,在生命上,才使我如一条鱼从被钓上岸跳回水里。回到生活世界中来。
2
逻辑是不可描述的。非形而上学的逻辑或先天概念,都是不可描述的。
图象和事态之间基于图示形式的相等,而可以通过图象表示事态。它们之间作为符号和意义的相应关系。
图示形式不可说。
但是图象和事态都是现象中给予出来的东西。它们是可观察可说的。就像对象是空的,关于对象的谈论总是通过句子给出。而句子意谓真是直接给出的。在弗雷格就是真作为逻辑。
在电荷电场的例子里,则是电荷的电量可以通过沿包围电荷的一个封闭包络作电场积分而得到。
这里就有一个什么是直接给出的,什么是间接推理中的东西 的区分。这就是语境原则。
在弗雷格,基于意谓真是直接给出来的。
在维,语言在语境中的使用是直接给予出来的。
3
因为生命,感觉是一。在实践中总是以一个行动统一起多来,这个统一的形式就是行动。并且,以行动所给出来的统一为生命的一个基本的活动的表达。
类似于统觉的同一性,内在地支撑起命题的基本形式。系词be就表达了统觉的同一性。它更先于对象和概念的区分,它是对象和概念之间一个处于另一个之下这个关系的表示。这个关系的根据就是自身的同一性,在对象的分析方面,就是统觉。统觉就是把关于同一个东西的不同表象带到一个意识里来。
统觉是主体在认知活动中意识的先天的本能,意识就是一。与这相应的,在语言中,则是命题中的同一性作为整体的形式,通过一个be维系起了一个命题,把对象和概念结合在一个命题中。命题在同一性中指出了统一的形式。
我们使用语言,和我们在意识的内容中活动,处于一种如何的衔接?我们先有思想再形成语言,还是使用语言形成我们的思想?
我会最初有一种感觉,它是含糊而强烈的,生动的,还没有思想的形式,但是,思想的要素,几个字眼已经冒出来了。这是直觉。在感觉中直接给予出来的东西。我试图描述它,分析它,把它看清楚,然后恰当地说清楚。
如果说语言可以有不同的可能,但是它们在描述时表达的是同一个思想。或者说,同一个意义的东西。那么,这里可以有一个脱离语言的意义领域中的东西直接给予出来么?
撇开感觉,先看看关于事物的命题。在直观中有事实给予出来,虽然语言的意义只是这种直观事实的形式把握:说出的总是如此这般某物,而非这某物直接给予出来,如同直观中的情况。我们可以基于亲知说出一个句子,并且它是真的。这里说出来的是思想的真,而非亲知本身。语言就如同逻辑的包络网住了事物,兜住了事物,但是它兜住的不止是事物,还有事物之外并非我们表达的目的的内容。这就是如此这般某物之于这某物的关系。我们的语言总是使用概念使用共相来刻画事物,但是感觉是言之不尽的。
语言给出清晰的图像基于的是细致的修饰。一个简单的概念如同素描中粗犷而准确的轮廓,更细致的细节有赖于对这个轮廓进一步的描述。这些后续的描述总是在和在先的粗线条的一致之下给出进一步的细节。就如同从属进到种差。或者从一个因素的最初指出横向添加新的因素。
我们在描述时,基于的是一种模糊的感觉。作为意向性之于概念直观的在先,我们具有一种产生出语言来的源头的东西。
弗雷格考虑的是推理的语言。基于真。
一般语言中,不但真是句子的意义,思想也是意义的内容。我们要考虑思想,考虑对象的分析。并且正是从对象的分析中产生出语言来。而如何从对象的分析产生出语言来,如此这般地产生,则是语言分析的活动。如何从语言到意义,也是语言分析的活动。现在,我需要一个从对象到语言的例子,提供出语言分析的材料来。
这样的分析,其实就是康德的知性——一个理性的分析。指出了语言的产生基于人的活动,从感性经知性行动产生出基于概念的经验来。知性就是我们对语言的使用的内在根据,虽然我们对于自身知性的使用没有自我察觉。它不是有意识地使用语言,而是处于统觉/同一性的根据之下作用于经验材料。
它是理性:它按照根据行动。虽然对于如何行动不自知。如同我们打靶时只瞄准靶而不关心也无法控制子弹出堂后的运动过程。过程中自有思维规律,但是这些思维规律都服务于目的的达成。我们抓住了靶,就一并使得我们的思维活动具有了思维规律。思维规律之于同一性,如同在水面投下石子,和激起的波纹在水面的漾开之间的关系。思维规律根据同一性统一经验材料,它决定于同一性。它是同一性在经验材料和思维的统一中对于思维的约束,或者说,它是同一性在思维中的投影。
本质存在于描述活动。描述在于通过语言给出一个思想。它表达这种思想,作为使用语言的目的——意义。比较之下,在命令句里,表达的是一个命令一个要求,它要求对方的响应。
在描述活动里,在命题里,对于语言的使用把人的关注落回一种思辨性中来。这里,有一种先天的逻辑形式。这就是一种本质的东西。回到语言自身。但是,就如同在名称的使用里,名称以表示和它相应事物,这本身就是基于名称的一种使用而给出来的联系。而把句子的意义归于逻辑的,也就是命题中先天的同一性。这种同一性作为命题产生出来的根据,作为这么一种思维活动,而提出来对于语言的一种使用:这就是系词be所维系的一个句子,命题。
这就是说,和命名游戏产生出名称的使用一样,命题也是基于同一性的思维而产生出来的。由此,命题总是富于思辨性。这思辨性或逻辑规律的具有的根源在于命题是基于同一性而产生出来的。命题的这种根源使得它注重逻辑,本质。
其实这种逻辑和本质也正是我们对于语言的一种使用的规定而产生出来的。语言的使用始终在说出来的东西就其自身考察的意义之先。在语言分析中,这种语言的使用才是对于语言的意义的理解中生活形式的东西。而逻辑,本质,只是对象的分析而非语言的分析。是意义的内容的分析而不是从语言到意义之间环节的分析。
只是我们太经常使用命题,习惯于对象的分析,而忽视了语言的分析。我们日常使用语言时,并不有意识地关注语言到意义如何实现的环节,而总是直接基于对象的分析就给出我们的语言来。但是在这个作为根据的对象分析和结果的语言使用之间的如何联系,我们却不具有察觉。
正向弗雷格指出的一对区分:我们到达一个判断的内容和我们断言的根据。我们可以不具有后者就直接到达前者。
在这里,则是我们并不具有对象的分析和语言的如何使用之间联系的察觉,就直接能说话或使用语言。
我们可以不明了一切因果链,就能观察到一个现象,它是真的。就是说,真不需要以原因或根据的给出为条件。
在语言现象中,语言的使用作为一种现象,也有这样的特征。我们在说话时并不需要先作出语言分析。反过来,语言分析只是指出语言的使用或语言游戏中的一般性的逻辑。这点就如同康德的从事物到语言考察中,知性作为不自觉地机能而非有意识的自觉地思维活动。知性逻辑机能是这么一种东西,它是一种思维规律,对于内感官时间作出统一的逻辑形式,但只要我们基于我们的意识活动中的统觉,或思维活动的同一性的先天原则,它在实践中先天地使用,并着眼于经验情况所给出来地东西,这种机能或规律性就总是会如此这般地实现出来的东西。
我们在思维活动中能作为根据的东西,总是那些首先规定出来的东西,比如作为实践的目的的思维活动中的自身同一,比如经验材料。而先验概念的知性,只是它们的某种结合的东西,它们的结果的东西,而非思维活动的根据。
这就好比固定一点上系在线上的一个球,这个球在给出一个速度下会绕着这个点旋转。这里,要达成球的圆周运动,其根据或原因是固定一个点,连接这个点和这个球的一段线和一个初速度的给出。它就自然而然地做起了圆周运动。我们可以在过程中微观地分析圆周运动何以发生,考虑每一个时间和位置上球的速度和受力(加速度)。但是没有这个分析,我们也可以看到这个圆周运动。但是如果我们割断这条线,而要使球作同一个圆周运动,那么,我们就需要对球施加这个球在圆周运动中受到线的作用力。假设这个力无论以何种方式,但都需要人为介入而给出,那么,这个外力就要按如此这般的数量给出。
我们的思维活动就譬如这个牵在一端固定的线上的球所作的圆周运动。它根据统觉/同一性和经验材料的条件就能如此这般地发生了。它不需要我们有意识地去照顾如此这般地发生的过程中的控制,就能如此这般地发生了。这是从对象分析产生出语言地情况。但是在语言分析中,我们好比割断了这根线,而保有这个圆周运动的现象,然后我们问如何控制(施加力)才能产生这样的现象。我们割断了对象和语言现象之间的联系,而追问如此这般的语言现象是如何以及表达怎样的意义。或者说语言表达意义是何以可能的。这就要有意识地把原来自然而然却没有察觉的环节都人工逐一地指出来。这是一种反思活动。
这种反思活动的意义何在?逻辑的意义何在?
类似康德在纯批中理性部分对于种种幻觉的批判,维特根斯坦也着意于去除一种哲学病。这种去魅也是基于语言分析的逻辑——在实践中基于语境的使用——来作出的。这是以一种逻辑(语言基于使用的意义)去除另一种逻辑(语言基于本质的意义)导致的幻觉。
3.1
回到语言的分析。
在从现象到语言的分析里,指出知性。
(
康德把感性划分为感性形式和感觉材料。但是这里没有指出的是感觉本身,作为一的感觉。概念直观的因素只是感觉的不独立部分——作为对于感性杂多的统一。但是感觉指的是对于现象本身的意识——观念。
只要观察康德的用词:感性杂多,就看到它不是感觉的一,只是质料多。而实体作为具有形式的东西,本来可以就是这个感觉,但是康德用来指称自在的东西,所以实体也bushi感觉。在康德,感觉是缺位的。康德的认识论只限于知觉中的经验。但是经验作为概念还没有进一步构造某物的意识的观念。那是胡塞尔的工作。
)
从现象到语言,或弗雷格的从语言到现象,其中具有一对相应:认知活动中的统觉和命题的同一性。
考虑整体和部分的分析,就要考虑到这个环节是如何发生的。
我们用一个表示整体的名称,和表示部分的名称的并且关系的表达式之间,它们在使用中的意义相等。或者说它们指称同一个对象。由此,我们可以说后一个表达式是前一个表达式的分析的情况。
语言分析和对象分析之间是怎么关系?
前一段的例子,是符号的区别和意义的相等之间的关系。就是说,对象的部分的名称的和,与整体的名称,表示同一个对象。
我们在语言的使用中,总是通过名称谈论其意义。我们在语言中谈论的是意义,比如对象的分析而非语言的分析。
我们只有明确指出名称作为符号,进行和其意义的联系的考虑,这里才发生语言的而非对象的分析。
但是,语言分析的句子,还是在意义上受到理解。不同于对象的分析,这里句子的意义中,具有以符号作为对象的一个种类,在与这个符号对象的意义的事物的相应中,受到统一的考虑。而语言分析之前的对象的分析,其中从没有考虑到过以符号为一个对象种类。
一个符号或表达式与其意义在一个句子里受到统一的考虑,这里发生的就是类似于命题中的同一性。这里就可以比较 be的语法和意谓的语法。
be的语法比如实体和属性的关系。而意谓的语法则是符号和这个符号要表达的对象之间的关系。
但是,对象的分析,可以相应于语言的分析。是这样么?
比如一个字,be,它可以分析为b和e。这个例子和扫帚分析为扫帚把和扫帚头不同。
因为一个使用‘扫帚’这个名称的句子,总是可以为一个使用‘扫帚头和扫帚把,并且扫帚头插在扫帚把上’的句子所代替,或者说它们意义相等。从而说包含前一个表达式的句子可以分析为包含后一个表达式的句子。
语言在意义相等的使用中指出包含表示部分的符号及其联系的表达式的句子是对于表示整体的符号的句子的分析。
在扫帚的例子里,对象的分析,对象的部分,具有自身的符号,把对于这些部分的符号的使用看作整体名称的使用的分析。
但是在be的拼写的例子里,纯粹只是符号自身作为对象的分析,而不是语言分析。因为这里b和e作为符号,在语言分析里它们自身各自并没意义的东西被考虑。我们不能通过b的意义和e的意义的某种结合构造出be的意义来。
就是说,对于“be”的拼写分析不是语言分析,它只是对象的分析。语言分析始终处于语言符号和语言的意义的联系里被考虑。
对一个复合概念可以作分析。比如等腰三角形。但是,和扫帚的例子不同,这里可以看作概念分析。
名称的使用可以分析为表示对象上分析的部分的另一些名称的使用。但是,在概念分析这里,概念词和名称的区别,使得有一重困难。名称和对象的区别是可以描述的,但是我们怎么在语言上区分概念词 和其意谓的一个概念?加引号。
这里有进一步可以考虑的东西。
4
人之间的边界。在经济方面是产权的界分。在日常活动中是不麻烦别人的原则。
可是这种边界感类似于康德的知性,是对于心理现象中作出的一种规定性。在康德它服务于一种认知的客观性。在这里,是权属的划分的客观性。
但是,在更大层面上,这种边界可以受到浑然的模糊。
在康德,就是人根据生命的主观性而在实践中带来主观的行动。比如在兴趣爱好,在情感方面的活动。信仰也是。
在边界上,如果人处于生命的支配会如洪水天上来一般地冲垮漫过人间的边界。处于这种情况下,边界就是可以模糊的。这并非是对于边界的违背。因为边界是处于心理层次的客观的东西。在生命的支配之下,还是能认知到这种客观的边界,但是我愿意克服这种边界满足生命的实践。就象慈善活动并非否定私有产权,而是自愿作出产权的无偿转移。
5
如果,思考不再关乎真切的生活世界,那么它就离开我们,不再能激发我们的生命体验,从而失色。
这里具有一个真切的生活世界的认定。我们以为什么是真切的?
5.1
我们可以停留在物质世界中。
但是考虑到物质最后满足我们的,是我们的需要。并且,稍进一步,交织于物质现象中的,是我们的渴望,欲望,意志。观察围绕物质开展的实践,可以发现交织其间的,是我们的意识活动。正是意识活动,包括心理活动钩织起了整个物质现象中实践的秩序。可以说物质作为根据推动了我们的主观活动,而我们的主观活动以物质上的效果为规定自身行为的原则。我们在朝向物质的行动中做好一个伺服者的角色。听候差遣。
5.2
如果我们稍离物质,从心理层面分析其根据,就进到我们的感觉,观念,自由意志。
5.3
自由在于观念上不以合群为前提。没有前设,会导致离群索居。
而实践,在于以现实为材料,但是形式上根据自由。
物质的形式的实践导致物质的堆积,满足的是物质的需要或欲望。只有自由的形式在实践上导致新颖的可能。
6
没有隐秘的角落。只有不想与之交谈。但这并不意谓某个思想能不需经过审视。在时间空间中隐秘的思想,总会在某刻与源于自身的视为己出者猛然冲撞。一切隐秘都失去了其遮蔽,赤裸裸地处于冲突和受审视之中。
隐秘是自欺欺人。
世界的神奇 神秘 浩大 不可思议 就在于这种与自身的相遇,因果之间的终将相遇。即使我们对于自己行为在因果上无知。我们总是遇到自己行为的结果的东西。
7
在实践中,作为共相的理念之于实现出来的东西而言,后者是个别性东西。但是,这个别的东西只是在此共相的意义上看作符合要求的。个别的东西在对于此理念的符合之外的东西都是随意的。理念作为本质。
由此概念的含糊性在实践中作为理念的东西而言,恰恰指出了一种特征:结果的开放性,或追求结果的东西作为某种本质的东西。
我们的实践本就是可以这么含糊的。
当然,我们也有诉求清晰的实践。比如把这苹果放那袋子里。
概念的含糊或清晰是没有约束的。它们都可以被使用。
含糊的概念,在基于某种需要而言,满足其使用的要求。我们可以基于概念就开始行动。
含糊的概念怎么解释,概念还有含糊的么?概念总是有其内涵,这总是明确的。但是一个概念如果要描述时间空间中的东西,通过描述给出一个对象而言,总是含糊的。
给我两根香蕉。
这算清晰的么?我并没有指定给我哪两根香蕉。对于对象的给出这个目的而言,它是含糊的。但是就概念本身,它是清晰的。这里的含糊就涉及概念本质上的不满足的性。
8
在康德,审视的是客体的自在的经验。康德的实体,不是主体,而是物自体。但经验是作为意识现象直接对于人给予出来的。认识论的语境就是经验,使用理性来分析经验的如何可能。是从直接给出来的东西向理性中间接地可以为我们所把握的东西。这就是知性。知性只是完成意识统一的客观性这个目的的工具。所以知性是基于这种目的的特定的规定性,可以看做弗雷格的思维规律的组成部分。弗雷格的思维规律还考虑句子之间基于真而真的推理,容纳更广的东西。
正因为人在知觉的经验中的知性行动是根据另外的东西,所以它就不是最终的不变的根据的东西,不直接呈现于意识之中。处于意识之中的不变的是经验的客观条件——感性杂多之于一个经验中的特定给出,以及主观条件——统觉的统一。
但是统觉是先天的,就是意识总是作为一的活动,to be 的这个活动。它是消隐自身的。意识只关注个别不同的东西。如同青蛙只见到挪动的虫子。这是一种生来的机制,不是人可惜的行动。所以知性称为机能。康德对于经验的分析就是揭示出这种存在但是不为我们所察觉的机能。它不自觉地造就我们的经验。
但是,语言游戏不同。它总是基于我们的表达的目的来使用语言。语言的使用是有意识作出的。对于其意义的理解也要基于其使用所根据的东西——生活形式——的领会为条件。
语言游戏分析的是一种有意识活动的理解。而这种理解必定要基于游戏本身作为有意识的实践其目的性——生活形式——的领会为条件。这是对于语言的使用的一般性的指出。它是一般逻辑。具体语言活动中经验的生活形式,具体而论。后者是一种经验中的实践活动,前者是语言分析指出一般性的逻辑形式,是哲学问题的揭示。
从经验出发,保留经验的特殊性,可以到达艺术。这是个别性的端点。
可以到达科学,这是特定的某些不同经验之间的共性的考察,或者说基于一个对象的经验,但是这个经验也可以施之于别的对象。这在于属性之于实体,从属性作为概念要把握实体,达成的一定是概念的外延,一个类的东西。在胡塞尔,则是一个因素作为观念的把握可以相应于一个类,而因素之间的结合就如同两条直线相交于一个点。一个观念被确定下来了。这就是广延作为因素和感觉的质作为因素相结合给出一个观念。
可以到达认识论,这是哲学的考察,是普遍的共性。从语言活动出发,也可以有这样三种去处。诗性的艺术的语言、科学的语言、语言分析。
艺术关注的是个别,科学关注类,语言分析关注一般。
如果说观念也是共相的话,那么,至少观念涉及的是感觉而非物质现象。在感觉中,不同的事情之间会有一种通感。
或者说,科学和康德的经验,指出的是物质现象中作为感官材料杂多之间统觉的统一。经验作为一基于的是空间时间中物质现象中直接给予出来的感性杂多。经验是客观的。其突出的是客观的对象。弗雷格那里,突出的也是这种客观对象和客观的思想。 但是感觉的基调,感觉的一是主观的。经验和感觉之间这种区分是根本的。而观念描述的,是介乎两者之间的东西。
回到一点,和个体的关系。艺术涉及的始终是一种基于主体的某种主观领会揭示出对于现象的存在和理解的某种可能性。这里涉及主体的实践,实践中的那种可能性作为理念,总是一种共相。但是这里的实践,总是关乎这一个对象的实践,这个实践空间中的存在活动。就此而言,艺术总是关乎个别东西的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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