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雷是位大二学生,暑假因为一时半会没找到工作,就回到乡下农村,除了一早一晚帮爷爷婆婆到地里干些农活,中午十一点至下午四点钟天气热就在家看看电视看看书休息。
这天,劳累了一上午的小雷感觉很是疲惫,吃了午饭就准备躺在客厅里的两用长椅上睡觉……
邻居家突然传来“呯!呯!呯……男孩子冉小运歇斯底里的哭叫被暴打的声音……”
凄厉的哀嚎吵得小雷睡意全无!小雷无聊就随手拿起椅子上的小说《鹿鼎记》来看……
暴打结束后一会儿,随着“扑踏,扑踏”的脚步声,十三岁的冉小运拿着书作业本来到小雷家。小雷看到小运眼角仍挂着泪珠,却是满脸笑容,就好奇的问:“你老汉打你痛不?”
小运:“痛啊!痛得很……”
“骗我?”小雷撇撇嘴道。
“雷哥!真的,雷哥……”
“你爸一打你你就装……”
“嘿嘿……”
“要是真打痛了,你在这里笑得来?”
“嘿嘿,打过了,就痛过了啊!”小运狡辩道。
“你只有骗你爸,你骗得了我?”
“雷哥!你咋知道?”小运讪笑道。
“听声音就知道你是装的,竹条打在空裤管上才发出呯呯的钝响声,如果打在屁股的肉上应该发出清脆的响声……你屁股上绝对没打的红印子!”
小运突然服软道:“雷哥,你千万别给我爸讲,要不我……”
“我知道,你爸知道了你会被打得很惨,这些也不管我的事。好了,你写作业不在家里,跑我这里写?”
“雷哥,我不懂的就想问问你,他箩篼大的字认不得一挑,就知道打我,打我,其他啥都不会……”
小雷尴尬的笑了笑道:“好吧,你做,不懂的就问我!”
小运搬过一条小板凳就在小雷面前的茶几上做作业……当然,平时小雷和爷爷婆婆在上边吃饭当桌子用。
小雷无聊的翻翻书,偶然间也乜斜着眼向做作业的小运看看……小雷发现小运的语文书压着个日记本,小雷奇怪,这个一向不爱读书学习的男孩子,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还会喜欢写日记?
这时,只见小运把语文书底下的日记本拿出来迅速的写着记着……
小雷干咳一声翻动一下身体,只见小运迅速的把日记本收起放到语文书下,望了望小雷有些紧张道:“雷哥,怎么了?”
“有点渴!”小雷拿起早已泡好的茶水喝了一口,又道:“我上个厕所,你慢慢写,不懂喊我一声。”
“嗯嗯,好!”
小运松了口气又开始写作业……
小雷好奇这小子日记会写些什么?难道他会谈恋爱了不成?
走到隔壁厕所故意把门关得哐啷一声响,然后又轻轻的把门打开,悄悄的来到小运的背后,果然小运重新打开日记本,开始写日记,前边已写好部分:
XX年 七月十八日,晴
今天中午我到堰塘里洗澡(游泳)老狗借口水里有鬼要吃人又用竹条打了我十五下。哼!幸好我假装被打得很痛,才肯放了我。
等我长大了,老狗你老得动不了了,我打得过你的时间,就找个理由十倍还给你,啍!哼!
今天给你记着!
原来他写的这些!小雷吓了一跳。
小运记完之后又若无其事的把日记本合好压在语文书下边,开始写作业。
小雷更好奇小运的日记本里会记些什么东东,趁小运没发现自己在其身后,突然伸手把日记本抽了过来,这下小运可急了,面红耳赤跳起来死命的要抢回日记本……嘴里嚷嚷着:“雷哥,还给我!还给我……”
“我看看……”小雷把日记本举得高高的!
“你这是侵犯隐私……”
“我不看,就不侵犯你的隐私了,把它交给你爸好了!”
怎奈个子矮小,力量悬殊,抢不过来,小运听要把日记本交给他爸,立刻服软了道:“雷哥,只要不交给我爸,我可以让你看……”
小运说完无力的瘫坐在长椅上望着小雷,小雷笑着看小运道:“不告我侵犯隐私?”
“不告了!”
“我可以不看了,免得你说我侵犯隐私,但我看了你今天写的日记,我猜你这个日记本应该是全部记的你爸爸每次为什么打你,打了多少棍,多少竹条……你说对不?”
“是的!你想看就看吧!求你别交给我爸就行了,要不,我死定了……”
“你觉得你爸为什么打你?”
“就觉得我不听他的话,就打我!”小运突然提高声音道。
“你觉全部都这样吗?”小雷扬扬日记本道,
“就像今天打你!”
“他总说水里有水精鬼,怕把我抓了吃了!可老师说:世界上根本就没鬼,有的是自然现上,或者人装的……再说那么多人去河里洗澡,又没淹死了……”
“你说,只有到水里一游泳,就淹死人,你才相信会?”
“这个……”
“假设你到河里洗澡,你被大水冲走,淹死了,你记的这些你爸打过你的事,你还会有机会等他老了,你打回去吗?”
“这个,当然没有了……”
“死了,就死了,永远就死了。可不是玩游戏,被打死了,充点钱可以复活重新再来……”
“我知道……”小运怯怯的回答。
“你看,你写的……”
XX年 七月十号
我和秋秋,夏夏,春春……去(镇外的)河里洗澡。洗完后上岸,被赶场回家的老狗躲在河边的柳树林里,逮个正着,当场在我小腿上抽了五桑树条,当时小腿上起了五条手指粗的乌青,痛得我浑身发抖,边哭边求饶,老狗才肯放过我。哼!等到起,我长大了,一定打回来!
“你说实话,河面那么宽,你游得累不?”
“水急的时候,会很累,水平缓的时候就会好些!”
小雷点点头道:“这就对了,你几个小屁孩都敢随便下河游过去,这是夏天,六月下雨隔扇墙,你不怕上游突然涨水,把你冲走了?就你那点游泳技术?一个旋涡你就见阎王去了!”
“这个,没想过……”
“没有两个凫水厉害的一起,我都不敢轻易游过河!”
“这个……雷哥,我知道了。可他不该打我!”
“那你爸跟你讲过,不要随便下洗澡没?”
“讲过!”
“学校老师讲过不允许私自下河洗澡不?”
“也讲过!”
“只讲过一次吗?”
“也不止一次!”
“岂止才一次,天天讲呢……”
“你咋知道呀?”小运脸上露出轻松的神情道。
“我们小时候,爸妈老师就天天唠叨……对你,你是屡教不改,你爸也没办法,他不打你打谁?”
“哦!”
“虽然他打你不太对,难道让他把你用铁链子拴起来,像狗一样养着?”
“嘿嘿,那怎么行!”小运笑着道,“可他也不应该哄我说水里有水精鬼要抓人吃啊!”
“你无论上午还是下午到水塘里游泳的时候,你会不会感到面上的水很烫,水越深,就越凉?”
“有,经常都遇到。”
“特别是我们村这口大堰塘,有靠近高山那一边,塘深处的水冰凉刺骨,你遇到过没?”
“这我知道,因为山上的泉水从塘底冒出来了,很冷!”
“你知不知,道如果水的温差太大,人腿上的肌肉遇到太凉的水有可能会痉挛,肌肉痉挛人的腿就动不了了,就像被鬼捏住了一样,动不了!”
“哦!”
“以前的科技不发达,好多人没读书不懂,就认为是水精鬼在抓人了,要勾人的魂。要是没有人发现,游泳的人就有可能被淹死人了。”
“雷哥,我知道了。”
“那你还怪你爸骗你不?”
“不怪了!”
小雷喝了口水顿了顿又道:“再说,你平时没犯错,你爸会打你不?”
“那个没有!”
“你爸为了你的安全,怕你出危险,见你屡屡犯错,为了保你的命,才逼不得已才打的你,让你长点记性,错是你犯的啊!”
“哪个以后,我要到河里,堰塘里洗澡一定要有大人,还要凫水技术好的才下水玩……”
小雷趁机又问道:“你看你脚上穿这么漂亮的凉鞋,身上穿的新花格子衬衫……你爸脚上穿的啥?身上穿的啥?”
“黄壳壳胶鞋,都露脚趾头了,穿的蓝布衣裳,都洗变色了……”
“你上次要买辆新自行车,你爸给你买不?”
“买了!他还好几个月烟都没钱抽了。”
……
“你写作业错了,考试没考好,你爸打你不?”
“没打!只说没考好,总结经验,下次努力!”
“你觉得你爸爱你不?”
“爱……雷哥,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你还觉得那么爱你的老爸是老狗吗?”
“雷哥,我错了,你把日记本得我,我撕了它!我撕了……”
小雷把日记本扔到长椅上,小运捡起了日记本,用力的撕扯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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