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富在严府议事厅里,坐在自己宽大的藤椅上,他上身靠在藤椅高高的椅背里,头枕在颈枕处,藤椅微凉稍软的感觉是严石富非常喜欢的。
但是此刻,他高兴不起来,每次想起严凯,他就非常伤感,“想我堂堂衣晟国相,在衣晟国内可以呼风唤雨,现如今大王对我也是言听计从。前些年战乱频繁之时,上官一飞还可以跟我分庭抗礼,近五年来衣晟国不断强大,战事也少了很多,上官一飞已然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但是即便如此,我的宝贝儿子,居然因为不知名的原因,从聪明伶俐变成了癫狂之人,我这个可怜的儿子啊。”严石富就严凯这一个独子,对他甚是宠爱。五年前严凯十四岁的时候,他突然患了癫狂,花费巨资,四处求医,但未见丝毫效果。
“我严某一生打拼,严府当下可以与王宫比邻而建,可是想想我百年之后,眼前这雕梁画栋的奢华严府,可能变作荒草萋萋,无人问津之地。我这一生拼搏,所谓何来啊!”严石富实在是不甘心。
每次想到严凯的时候,严石富都会展示出他慈父的情感。虽然在王宫朝堂的斗争中,尔虞我诈,严石富也总是最不择手段的那个人,在国内子民的治理管理中,严石富一直是高高在上,说一不二,并不怎么实际关心衣晟国臣民的日常生计。但是他对他的宝贝儿子,还是慈爱有加,在严石富的眼里,他一生的打拼都是为了严家的未来,为了严家可以成为延续千年的大豪门。
但是严凯现在这个样子,严石富每念及此,他感觉心在滴血,却又完全无能为力,为此,他不惜以身涉险,跟黑暗势力挂上钩,据说他们能用魔法,也许他们的魔法对治愈严凯会有帮助。
为了严凯,我严石富纵然得罪天下人,又如何?!
想到宗主,严石富打个冷战,这个人确实太可怕了,功力高绝,冷酷无情,希望我按照他的意旨办事,他能用他高绝的功力帮助我儿恢复康健。
严石富想到宗主有可能能够治愈严凯,不由从藤椅上坐直起身子,伸手从旁边的案几上端起一杯茶,轻轻啜饮,“希望还是有的。”他的心情稍稍有些宽慰。
他刚刚饮完茶,就感觉到三长老又出现了,“这个家伙真是阴魂不散,世间怎么会有这样的人,阴森恐怖。”严石富不由自主地想。
“我觉得这对你算是个好消息,我刚从宗主那里得到旨意,我们此前对晟京城十岁左右女孩的行动,可以暂时调整一下方向了。”三长老飘出来后,浮在严石富对面,轻飘飘地说道。
“近两三个月,我们毫无进展,宗主很不满意。为了尽快取得成效,宗主也透露了一些他做这些事情的缘由。宗主从他的璧目球中观察到,近期在晟京城附近会有人可能在将来成为他的强大敌手,而这个人是有王室血脉的,目前十岁左右,女孩,她可能将会获得衣晟国的指环,继承衣晟国的火属性指环。”三长老说。
“宗主要我们做的事情,是找出这个人,把隐患提前铲除,所以比起之前我们的漫无目的,现在我们至少知道了这个人应当具有王室血脉。”三长老接着说。
“指环是指圣王留下的那个指环么?”严石富有些震惊的问,那应该是大陆上的无上至宝。
“当然,不然你还听过什么别的指环么!”
“那到对得起来了,我听说,圣王留下的指环,需要拥有王室血脉的人,才能驱动它的神力。”严石富说。
“目标既然明确,你此前对晟京治安事情的担忧,倒是可以省去了,这对你应该说是件好事。不过拥有王室血脉又能满足条件的人,想来应该也不在王宫之内,你得在晟京城筛查与王室血脉有关的人,此事想来应该也不那么简单。”三长老说。
“此事却也有难处,不过总算是有明确的目标了。”严石富说。
“如此看来,上官家的那个丫头应该不是目标了,想他上官一飞总不至于戴这么大的绿帽子吧!哈哈!”严石富突然想起不用去上官府涉险行刺上官云欢,也是松了口气。
“嗯,目标重点可以调整一下了。”三长老说道。
“严某有事请教三长老,不知妥否?”
“何事?”
“想来犬子严凯之事,三长老也是清楚的,严某不知宗主可否有明示,何日可以帮小儿治病疗伤。凯儿这些日子以来,似乎越来越严重了,日日闯祸,不是伤人就是伤己,伤人倒还无所谓,万一伤了他自己,我这可怜的孩子。”严石富老泪纵横地恳求道,“严某恳请三长老在宗主驾前代为美言,严某感恩不尽!”
“先办事,后邀赏。宗主赏罚分明,岂会言而无信。”三长老留下一句轻飘飘的话,消失在空气中,严凯跟他毫无关系,他也毫不关心。
严石富右手仅仅握住手中的茶碗,狠狠地想:“王室血脉的十岁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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