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霁的天气。穿着藏青色薄棉服的学生，三三两两，走过滴着冰水的屋檐下。
脸都笼罩在虚空的光里，看不清楚。
我站在那里，突然被人推了一把。
听不清自己说着什么，对方的脸也同样模糊不清。
我们笑着，推着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课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没有老师，还是我看不见。
黑板前的光里隐约有一个人形，几次挣扎着似乎要摆脱光的掩盖，下一秒又被拉了回去。
我和推我的人举着手，笑着。
我不知道他们笑什么，但我的思绪都在后面第五排的位子上。
他会不会看着我。
当我们举手，互推，大笑时，他会不会看着我。
走神的那刻，我无意对上前排回头的女生的目光。
她穿得很漂亮，新衣服。
唯一没有被光吞掉的人，意味深长地看着我。
我看着她，还未回神，下一秒又被身边的人拉入哄闹中。
下课的时候，大家一起去的更衣室。
我被推着的人，一把搂着脖颈。
然后我被两个女生拦住了。
他们自然地撇下我，去厕所了。
“知道吗？”
唯一一个能听清说了什么的话，响起。
“他没来。”
“哦。”
“不会来了？”我慢吞吞地说着，感觉反应有些困难。
她们不说话了，各往一边，后面出现一个人影。
漂亮的女孩仍用那种意味深长的目光看着我。
雪化的水的冰影里，她的轮廓闪闪的凉了。
“哦。”
“知道了？”
我慢慢地转身，几乎没有任何力气。
我怎么回家，不知道。
坐在小台灯前，手里攥着的雪化了一手心的水。
“你哭了。”
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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