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周末我有两天时间属于自己。我一直在思索如何最大范围内使用它们。我想象中的这两天,能发挥出小太阳一样的魔力。补觉,跑步,朗读,码字,做手工,这是我理想中的计划。事实上,它是另外的样子,陪孩子,菜场,厨房,洗衣,一直在路上。
居室最西边是一个小阳台,阳台远离房屋里所有的房间。没有电视没有书籍,只有一台洗衣机和一个洗衣台。这是一个不足三平米大小的阳台,除了洗衣没有其他娱乐功能。这是我周末必至的工作台,一周积攒的衣服早已堆积成山,我需要在这里完成家庭主妇的使命。
事实上这个阳台并不差,三面玻璃窗,窗外四季常绿,高大的香樟树早已遮天蔽日。太阳只有在夏天三四点以后才会照射进来。窗外有一个伸出去的晾衣架,那是此前房主留下的,我经常在这里晾晒一些刚洗完还滴着水的衣服。如果换在别处晾衣,滴水的衣服容易落到别人家的晾衣杆上,这里很少有人晾晒衣服。伸出的铁杆那头经常会听着一些鸟,灰色的喜鹊,脖子里有一圈白的鸽子,还有一些布谷鸟,在不远处不停地鸣叫。春天、夏天,秋天就在布谷鸟的鸣叫声中飞快地溜掉。
旧房主还留下一个铁质架子在窗外,一个玻璃鱼缸被我放入土,扔进几株吊竹梅后很快爬满绿色。几场豪雨,不漏水的玻璃鱼缸里全是水,吊竹梅几乎全军覆没。太阳花种进去很快呼啦啦长满一盆,架子上有了生命景象。我把它们关在窗外,只有周末时才去看它们几眼,就这,仙人掌长得肥硕,吊兰渐渐有了起色。有时候我从楼下走过,会特意去看看这个窗台,能看到这些花草,这个阳台和人家没有种植东西的阳台就不一样了。
一天二十四小时,睡眠时间要减去八小时,轮到周末再多减点,比如再减两小时.洗衣服却是没法省略的。每当我站在洗衣台旁总在这样想。那些极简主义的生活方式,无关紧要的交际,不必要的装饰美容我已经尽可能扔掉。但我不喜欢省略到什么都不做。做饭的时候洗碗的时候我会想我能不能同步做点什么。洗衣服的时候我也在想同样的问题。很感谢有一些平台提供了无私的好办法,听。
在这个阳台上我完成了王阳明的听书,现在在听曾国藩家书。一直很想多读一些书,读一些完整的书。读书的好处无需多说,好书给人带来的裨益颇多。人虽然有父母老师在身边可以教导自己,但在工作中和生活中仍会遇到层出不穷的事情,他们有时也会难以继任。没有完美的读书时间,只有自己去安排,向生活中讨取。解读一本有价值的书并能解析其中为人处世的道理,就如同有长辈在身边敦敦教导苦口婆心。
我听书的时候会有洗衣机声音盖过手机里的声音,也会有孩子跑进来,要求我帮她看英语作业或默写。你在哪里呀,孩子问,我在洗衣服。这是每个周末必问必答的对话。她便拎着书本跑过来,在抖动着的洗衣机上写作业,在我滴着水的手指指引下查看书本。
人世道理,前人足迹,天下风云在这个小小的阳台上不断演绎。有时也可以听一些诗歌朗诵,窗外似乎变得明朗起来。我想起许多往事,想起有人在窗外走过,想起从前住在这里的老太太。他们还好吗?还会在经过这里时停留一下吗?我想起我爱的人也在树下走过,像秋天一样淹没在人来人往的路途中。屋里还有一个小小的爱人,以后她记忆中的母亲就是停留在阳台上的那个女人,在轰隆隆的洗衣机旁,在无尽的忙碌中,像个家庭主妇一样,但又不一样。我们一起在阳台上看那些鸟粪,飞鸟停留过的痕迹。我们看那些花草,有些活下来有些死去,生命无常但需要努力。那些诗歌和故事,经过我的耳边也经过她的耳边,但学习还需要多努力,没有付出何来收获。
渐渐地,我开始喜欢待在这个阳台。来,听阳台打开的声音,来,开动机器。周末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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