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幕。行军账内 夜晚
剿匪军在大川间连营五里，背靠西山面北列阵。主帅营帐内灯火摇曳，秦士诚正拿着一册书细读。一位小兵带着张方和小和尚一路直行，到营帐前来报。
士兵：报！大人，西山那二人要见你。
秦士诚（起身）：就是拿这册书卷的人？快快让他们进来。
张方、小和尚（跪下）：见过秦大人。
秦士诚（上前扶）：快快请起。这卷书册写得十分精妙，可是张良儒的手笔？
张方（恭敬）：回大人，正是家师所写。此次夜袭，西山已败，家师说输给秦大人，心服口服，无需多言。这卷书册也当献给大人，当世也只有大人尚能一搏。只是这位小师父，不是西山人，望大人网开一面。
秦士诚：哦？这位小师父是何人？
小和尚（学张方）：大人在上。我是余杭城外元宝寺里的小和尚，明空。我师父了尘大师叫我来寻大人。他说我母亲……
秦士诚（仿佛想起什么）：……你？哪个明空？
小和尚（毕恭毕敬）：师父说是万物澄明、万法皆空的明空。
秦士诚（惊）：那个明空！
张方（疑惑）：大人……
秦士诚（大笑）：张方，你可知这小和尚是谁……哈哈哈！多智如张良儒，也想不到这个小和尚是谁。本来这小和尚可以走，现在这个小和尚却走不得。走，我们去见你师父，张良儒。
却说这夜秦士诚和张良儒彻夜长谈，个中秘言按下不表。
次日一早，秦士诚率一队骑兵向北而去。
2.京城 御书房外 白天
四九城的日头还没亮起，皇城门口已经排满了上早朝的老大人们。
其中一位红衣大学士带着秦士诚一路直入，来到御书房求见陛下，却被一个老太监拦住。
老太监半睁着眼睛，垂头摇了摇头。秦士诚还要说些什么，被红衣大学士扯住了衣袖。大学士朝老太监躬身告辞，老太监也回了个礼，大学士和秦士诚这才折返。
大学士（叹气）：……有些日子了。折子都是批好了才送进去的。可是再送出来的折子，却很少。
秦士诚（疑心）：皇上龙体有恙？
大学士（叹气，沉默一会儿）：听说国师最近又炼了一盒金丹……
秦士诚（恨）：这妖道……你们也不劝劝皇上？
大学士（无可奈何）：秦大人，你又不是不知道。皇上年事已高，那道人也巧舌如簧。谁劝都没用啊。你近日围剿有功，我们也只能指望你再去说一说了。
秦士诚（左右看了没人，低声）：你还记得十六年前的了无大师吗？
大学士（思索）：十六年……那个白马寺的高僧？妄议皇家子嗣被……
秦士诚（肃声）：是啊。当年他一言，举世皆惊。皇上恶其妖言，将他逐出京城。也连累了华贵妃舍弃了孩子，香消玉殒。
大学士（回想当年，又叹气）：皇上当年英明神武，果决非常......谁想得到，今日却轻信道士。可叹可叹。
秦士诚：你可还记得当初了无说了什么？
大学士（思索）：他说那孩子出生时万物澄明、万法皆空，是佛陀再世。可笑啊，皇家子嗣怎么能和佛门扯上关系？
秦士诚（沉声）：可若大师说的是真的呢？
大学士（疑）：你这是什么意思？
秦士诚：我这次不仅剿了匪，还拜会了张良儒。更要紧的是，我还遇见了一个小和尚。那小和尚自称明空，来寻生母。我查过了，他师父就是十六年前的了无。
大学士（不信）：这了无难道知道十六年后会有妖道横行？
秦士诚（拉过大学士，低声）：我也不知了无大师是何用意。但我们既然想除去皇上身边的妖道，那这再世佛陀找上门来，便是天时地利人和。我们不妨借这明空一用。
大学士（半信半疑）：你是想……？
秦士诚（点头）：我和张良儒商量过了。妖道之事，不能再借「叫魂」案做文章。天下日苦。必须以佛释道，以毒攻毒。
大学士（沉声）：......这恐怕不好办。陛下痴迷已久，不会那么轻易见一个和尚。
秦士诚（了然低声）：我已有安排。到时只请大人、顺水推舟。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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