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0206 田陇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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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光明媚，带着小侄女阳阳在乡间的田陇上玩，水泥田陇在蓝天下洁白如带，笔直静谧地伸向乡村人家的深处。

田陇边，杂树丛生。菜地里，蔬菜生意盎然，有包菜、小白菜、菠菜、葓菜、韭菜、葱等，品种众多，一队队，一列列，整齐地昂首排列着，像骄傲的士兵。这是勤快的乡邻，打造的自家无公害纯天然绿色菜地了。经冬经霜后的露天蔬菜，吃起来有点甜甜的味道。

阳阳在田陇上蹦蹦跳跳，大红色的身影，像一团火，分外醒目。孩子无忧的快乐，让陪着她的人，亦觉得倍受感染，心中分外愉悦。

突然，我注意到庄稼地里长出了一层茂密的绿草，像绿色的绒毯覆盖在田地里。草儿细嫩，颜色骄弱。一刹时想到，这草是喂牛的好草呢。

小时候，我家中喂了一条大黄牛。大黄牛有时要赶到田野里吃草，有时被关在牛棚里，需割了草，送到牛棚里喂给它吃。

我那时不过六七岁，也是阳阳这般大，每天需牵着牛，踏着泥泞的田陇，让它出来吃草。有时，挎一只篮子，握一把镰刀，到田野里来找草、割草。

眼前这种柔嫩而细细的草，是大黄牛上好的食料。牛只要走到这样绿草丰茂的田里，就会埋头吃过不停，有时边吃还边嗷叫一声，仿佛在说：“真好吃。”

这时我会放下牛绳，让牛自个儿边走边吃。自己在旁边挖黄花菜。黄花菜，顶上开着小小的黄花，成片儿长在田里。拿镰刀或小铲对着根部的泥土轻轻一铲，一根黄花菜便被挖出来了。

黄花菜挖来是作猪饲料的。家中母猪仔猪一大窝，自家菜地上的菜，远远不够。田野里，自在生长的黄花菜，为母猪补充着营养。盼着仔猪们快快长大，变卖的钱，是我们全部学费和生活开销的重要来源。

站在田陇边，牵着阳阳的小手，告诉她，我小时候喂牛的事儿。在城市里长大的孩子，连真正的牛都见得很少，至于喂牛，她懵懂地眨巴着眼睛听了会儿，在地上捡了根长长的小竹枝，自顾儿欢快地扑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