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漫天风雪、山体滑坡、花开花落、生命的交替......11 名藏民,一场朝圣之旅——这就是《冈仁波齐》全部情节,没有高潮,没有意义,这就是人生。”朴实的影片介绍激发了我观看的这部电影的愿望。上周日我陪伴一位高龄87岁的老人观看了这部电影 。
整部影片确确实实是部记录风格的文艺片,剧情就是11名同村的藏族同胞前往拉萨和神山冈仁波齐的朝圣经历 。 整部影片没有压抑更没有悲凄,可我几度泪流不止,身旁的老人看得也是屡屡咂舌。
允许一切的发生镜头之:他们整好行装,农耕车载着物资 “突突”上路 ,他们没有任何迟疑地拍响手上的木板,分别在头顶、胸前、腹部拍三下,随后全身扑下,额头抵地,一个完整的磕长头做完迅速爬起......我的泪一下子喷涌而出。国道上一辆接一辆的货车轰隆隆碾压过,听得我心慌,而影片里的人民却依然是一脸平静,脸上的专注、虔诚透着荧幕传达着“幡动,而心不动”曾经在西藏的旅途中,亲眼见到公路旁那些着长袍,衣衫褴褛妆容不堪的朝圣者们,路人皆以为他们苦,甚至有旅友自以为是地提出可以搭载他们一段路(尤其是看到幼小的孩子)而被朝圣者默默地摇头拒绝。 去年的西藏之旅,有机会近距离接触藏族同胞,我深以为,藏族同胞们有我们所无法触碰得到的精神净境。西藏被称为人间最后的净土,不仅仅因为他离天那么近,不仅仅因为他壮丽的山河,更多的时候还与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藏族人民的无比质朴有关!他们对于物质几乎无多余的需求,珠峰脚下的藏民为旅行者安营扎寨,但房价并非国内其它景区逢假必涨,他们尽可能给到旅客舒适温暖,又不与我们讨价还价,他们也会售卖特色产品,但绝不强买强卖,甚至于你只需要用你富余的棉衣就能以物换物。他们与自然万物的和谐程度也早已超越现代的文明人。
允许一切的发生镜头之:天气恶劣,暴风雪中人民有序地排成一列,每个人在风雪中塑成一尊尊高贵的行走的雕像,俯身大地与冰雪融为一体;积水洼地,车行至此俱淹半个车胎,他们简单商议后,扒下棉袄穿着单衣继续五步一叩首,用身体丈量着这片神圣的土地......我泪流满面,什么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朝圣者们用极简的方式阐释了这一句,没有华丽的演说,没有庄重的宣誓。
镜头之:山体滑坡,碎石飞落,年龄最小的小女孩毫不畏惧,继续完整地叩首,父亲伏在女儿身上被飞石砸到腿部,父亲叙述“我爷爷是个好人,我的父亲也是好人,家里建房子死了2个人,我 们一家3口就是为了他们而朝圣,我的腿为何受伤?”长者平静地回答“是的 ,我们是为众生安康而朝圣,你的腿受伤了,我们就歇几天,等你好了,我们再上路。”面对突来的意外伤害,他们坦然面对,帐篷里再次响起集体诵经声,虽然一句都听不懂,但这样的韵律,这样的声音却再次令我热泪盈眶 。装备车被后来赶路的越野车追尾,他们没有任何的纠缠耽搁,就放肇事的车辆离开,合议放弃车头,几名年轻人拖着车厢向前 赶路,白来米后他们放下车厢,原路返回,镜头对着路旁孤寂的车头,我以为他们是折回来取必需的物资,可是,他们到了车头处,调转身子,“啪”、“啪”“啪”三下,原来他们是在补上刚才因为拖车而没有行使的叩长头啊!是的,车子坏了,那就拖着走,少了的磕拜,那就补回来。没有什么可犹豫的,任何困难都不该也不会是逃避困难的借口。身在俗世的我们是否从中领会到了什么?
允许一切的发生镜头之 :朝圣队伍里还有孕妇,她是怎样跪拜的影片好像没有特写镜头,只是,朝圣的路上孩子降生了。产床上的母亲咬着牙关,忍受着生产的剧痛,每个经历过生育的女人都知道那种痛是怎样的,影片中这个女人不喊不闹,这样的坚忍我想一定令不少的女性汗颜。新生命的到来,令这支朝圣的队伍欣喜,可也是那种淡淡的喜悦,他们全然接受这份欢喜的到来,已经到来的新生命,在接下来的朝圣路上让我们更直观地看到了时间的流逝,这支朝圣者的队伍行走着,婴儿长大了 也开始学习了走路。一位53岁的男人,就在大家同居的帐篷里静静地睡着离世了,虽然,影片前段中有伏笔,男子的咳嗽加重,可是当我看到影片中的他死去了,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而朝圣者们,他们在死亡到来时也没有过多的悲伤,长者叙述“杨培在圣山的脚下往生,是他的福气。”他们将死者送往高处,喇嘛诵经,秃鹫高空盘旋,逝者安然,生者坦然,一曲荡气回肠的致爱影片也在朝圣者“冈仁波齐就在前面了......”喃喃声语中,在那神圣的诵经声中结束了 。
拉开帘子,我们重回喧嚣的俗世,心灵被涤荡了,眼睛回复纯净了,这就是观看《冈仁波齐》最直接的感受。小组交流观影体会中,同行的老人说“要我讲啊,这人遇到困难时,不要怕,不要回头,向前看就好!”总结的太精辟了。老人年近九十,三十多岁时守寡独自抚育4个子女,个个成人成才,还抚育了2个孙辈,一个是建筑师,一个在京城做设计师。那个年代,几乎没有什么文化水平还贫穷的母亲,却把后代培养的这么优秀,这当中,她该经历多少的难啊!来的路上,老人还夸先生的好,哪怕她孤身一人在后几十年再艰难,她到现在还念他的好!这算不算老人类似朝圣者对佛教的虔诚信仰?老人信仰着她的爱情,再难,我也能把我们的孩子抚养成人,就像朝圣者们最终克服重重困难,抵达圣山一样 。
允许一切的发生活在俗世中的我们,没有臧教文化的传统,也不需要去模仿、重复朝圣之路,《冈仁波齐》这部影片我想传递给我们的应该是一种超然的境界:允许一切的发生。我们改变不了已经发生的,可是,我们就从当下开始面对,全然接受,随喜安乐......清晰自己的方向,内心装载虔诚的信仰,用坚定的意志力,用踏踏实实的行动,“你所走的每一步都不会白走”这样,我们每个人终将抵达自己内心的圣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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