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天奇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的街景，太阳狠辣地炙烤着大地，使得街上人烟稀少，他点着一支烟默默地吸着，感叹道，“日子不好过喽！”突然，门口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皮鞋磕地的声音一脚重一脚轻，在门口处突然停住了，“进来吧，莫敲了。”刘天奇说道。
刘大宏拧动把手，推门而入，“刘总，方便吗？”
“说吧，大宏，什么事？”
“公司和保远的合同还没定下来，北京汉明的人来找我，想要再试试。”
“晓得，他们要价太高。”
“刘总，你看这个，保远厂子里的。”说着递过一个信封。
刘天奇打开信封抽出照片，仔细看了起来，过了一会才问道：“说吧，你什么意思？”
“保远的厂子机器有问题，生产不出来东西，但王汉昆已经和他们谈拢了，估计不了解情况吧。”
“我晓得保远的厂子不行，辛苦了，你先回吧，让我再想一想。”
“好的，刘总我先回了。”说完将门轻轻合上，一扭一扭地走开了，走廊里传来一轻一重的脚步声。
王若睁开眼看了一下手机，已经11点半了，他拉开窗帘，外面刺眼的阳光照了进来，晃得他睁不开眼，他连忙合上窗帘。这一觉他睡得分外安逸，刚洗了个澡，便点了外卖，准备随便吃点。
这时电话响了，“老弟呀，在搞么事？”电话里传来了刘大宏的声音。
“哥，我能有啥事，还不是听你安排吗？”
“哈哈，哪的话，事情是这样的，刘总想让王汉昆正式和你们谈一下，我也在，你就正常说，晓得吧？时间就今天下午四点吧，公司会议室。”
“好呀，放心吧，哥都把肉喂到我嘴边了，我再不接着那不是苕？”
“个斑马的，那就看你了。”
王若挂了电话，长出了一口气，抽出谈判文件，一边看一边自顾自地拆开外卖吃了起来。
下午三点半，王若就已经打车到了楚运建材公司。他自报了家门，径直走到会议室。
进门的时候保洁阿姨正在细细地打扫卫生，会务小伙已经摆好了桌牌、文件，正在忙着沏茶，王若点了一支烟，会务小伙见状立即机智地捧过来一个烟灰缸，里面铺了湿巾，“王经理，我是小陈，真不好意思，您来那么早都没去接您，王总刻意叮嘱我在门口等您。”
王若笑了笑，看着对面的小伙与自己年龄相仿，明显就是王汉昆的人，看这会议室的格局，明显是用了心的，“兄弟，太客气了，你忙你的，我等会儿就好。”
说着王若就往休息室走去，小陈连忙陪着，递过来一份文件，王若双手接过，看到无非是几次谈判的文件，自己早已熟悉。王若把手机调了静音，最后看了一眼微信，依旧是林婉那句“哦，那你就等着吧”，王若脸上洋溢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
王汉昆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刘大宏错开半个身位和他并排着，后面跟着一个女文员，手捧着文件，一身职业套裙剪裁得体，显得十分干练。
王若连忙起身伸出双手迎了上去，“王总，您好，我是汉明公司小王。”
“王老弟呀，久仰大名呀，听着刘总老提起你，年少有为呀。”王汉昆用左手轻轻地拍了拍王若紧握的双手，显得十分亲切。
“哪有，这还不是刘总平日里对我们公司经常关照吗？当然，也离不开大宏哥的支持呀。”
“恩，不错，还是年轻好呀，快请坐吧。”王汉昆语毕，一屁股坐在软椅上，王若也坐了下来，陈秘书和女文员分坐两侧。
“王总”，刘大宏和王汉昆对视了一眼，得到肯定的信号后说道，“这个，王老弟，今天开这个会没别的事，就是想谈谈这个单子的事，你们公司的报价表我们都晓得了，价钱嘛，是不是可以商量？又不是第一次合作了，你晓得吧！”
“大宏哥，您放心吧，我这里给的报价已经是最低的了，我们公司从不漫天要价，对合作方都是实打实的，绝对不闹眼子，这个价钱确实没办法了。”
“我晓得。”刘大宏打断王若，“我是说再和陈总商量一下哈，这个事情可以谈嘛。”说完，刘大宏故意眨了眨眼。
“这个”，王若面露难色说，“陈总在我来的时候就说了，亏本就别谈了，不能低于这个价，不过大宏哥既然这么说，我就再给陈总打个电话吧，两位稍等我一下。”王若起身出门点着了一根烟，痛快地吐着烟圈，不慌不忙摸出手机把电话拨了出去。
随着铃声结束，听筒那边传来了一声悠扬的音乐声，接着“啪嗒”一声，音乐结束，传来陈总的声音，“怎么了？”
“陈总，打扰您了，楚运这边和您想的一样，想杀价。”
“恩，按计划来吧。有把握吗？”
“发哥，您放心吧！”
“事情办好了，放松几天。”
“谢谢发哥。”
王若用手掐灭了烟，理了理头发，走进来会议室。“王总、刘总，二位久等了，实在抱歉，公司让我买今晚的机票赶紧赶回去，说是有重要的项目，小弟在这里给您二位赔不是了。”
“哼，你们搞什么？要把路子走绝？”王汉昆用力敲了一下桌子。
“王老弟，你这不按规矩出牌呀。”刘大宏一脸震惊道。
“两位老总，不要和小辈计较，陈总也说了合同书不带走，想合作我们永远是朋友，确实是公司有急事。”
“狗屁，我给陈振发打电话，把你留下来，哪也不能去，王总，你看就这么着吧！”刘大宏看着王汉昆问道，“慌什么？人家着急走，你留什么？小陈，你去送送王经理。”王汉昆说道。
“好的，王总。王经理，您这边请。”小陈起身跑过去开门，做了一个“请”的动作，随着二人离去，刘大宏气地掏出烟点了起来，“王总，你过分了吧，人走了，还谈个毛哈？”
“合同不是留下来了吗？急什么？等着吧，你注意点形象，还有女同志呢，以后少在会议室抽烟。”说完抬起腿就往外走。
王若出了门，深吸了一口气，看了看表，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师傅，积玉桥。”已经下午五点了，王若坐上车，打开窗户，解开衬衣的扣子，让风灌了进来，他惬意地靠在座椅上，眯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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