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周繁杂的工作可以在这个周末暂时关在门外,安静地读书、写字、陪家人,因此也有时间请婆婆来吃饺子。包饺子是一个比较浩繁的工程,从前期的材料采买、择洗、刴馅、和面,到后来的一个一个饺子皮的 擀制、包起来,再到饺子下锅,收拾干活家具、吃饭现场直至洗碗、拖地,非有大半日是做不完的。外卖生饺子也是有的,省却了下锅之前的包饺子最繁重的工作,但是对其材料的不放心且不说,最关键的是吃不出家的味道。对于北方的人来讲,以前多是过年过节才能吃上饺子,过年过节又是一家人聚在一起的日子,所以包饺子就不是简单的一顿饭而已,而是一种含义,一种温软和感情的存在,有儿时快乐幸福的记忆,父亲母亲的气息,兄妹的嬉闹蕴含在里面。从物质上讲,现在家家户户随时都可以包上饺子,但是包饺子要有时间有心情才行,这个浮躁的社会,特别是九零后的孩子们,有几个有这样的闲情逸致呢,即便是父母备好饺子让他们回家吃饭,还不一定愿意,他们呀,正是“少年不识愁滋味”的大好青春时刻,正是向前看满眼春光明媚的年龄,还没有到坐下来安静体会家味道的时候。
小时候我们家包饺子就是现代包法。别人家多是活好面后,将一大坨面擀成一张大的面皮,再把大面皮折叠、分切成一个个梯形状的小面皮,在里面填上馅,卷上一圈,但留出一部分边,对折捏上,包好后形状像耳朵,这种饺子在我们家乡也叫“扁食”,还有一句“冬至不吃扁食冻掉耳朵”的俗语,不但是一种风俗,也说明了这种饺子形状与耳朵的相像度。我们家的饺子皮不是这样做的,而是把活好的面分成几个多份,取一份搓成长条后,切成大小均匀的剂子,用小擀杖擀成圆圆的饺子皮,填上馅沿面皮周边捏好,再挤一下,就成了一个大肚子的饺子,这是现在大家多采用的包法。这种包法对擀皮的技术要求很高,搓成长条的面要粗细均匀,切出的剂子要大小一致,擀出的面皮要中间略厚、四周略薄,这样下锅煮才不易烂,且口感好。父亲负责擀饺子皮,母亲和我们兄妹几个负责包,父亲擀皮又快又好,一手捏着剂子、一手握着擀杖,两手配合转动,一个个小面皮从他手中飞出,还能够整齐地摞在案板角上。往往是父亲擀完了,我们还没有包完。饺子皮如果不及时包,就可能黏在一起,因此不得不经常从堂屋跑到厨房告诉父亲“慢一点,包不及了”,这跑腿的活一般归我干。那时候的我还比较好学,向父亲学习擀皮技术,但总归是没有得到真传,不是长长的面条搓不均匀,就是擀出的面皮不圆、厚薄不合适,包出的饺子大小不一。不过,这个技术已经可以得到婆婆和家中大小宝的满意了。
人生既复杂又简单,复杂到戴着各种面具应对不同场合,简单到从一顿饭、一杯茶中既可感受到幸福和怡意。"人生而自由却无往不在枷锁中,自以为是主人,却比其他更受奴役",外在外形可以被奴役,但是只要不甘沉沦,内在心灵总是可以去寻求自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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