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夫文暄
近日左眼皮老是跳了又跳
七十多岁的刘老太太心里计划着
要去趟岛内,探望一下做完结肠手术康复后的前夫
乘地铁转公交车,背着香客帆布袋装好凉白开
一路紧赶慢赶,终于在晌午时分
赶到山脚下那片老旧公租房小区
顺着老式水泥楼梯,一层层上到六楼
那间熟悉又陌生的两居室
还是常年大门敞开,隔着网格防盗门
里面同样一位七十多岁的老太太在摇着裙摆
对着手机直播唱着:“洪湖水,浪打浪…”
迟疑片刻,刘老太太摘下口罩,扶了扶眼镜
清了清嗓,轻叩铁门,“老渠在吗”?
厅内正唱着曲的“老花旦”,放下兰花指
眼角眉梢瞟了瞟丢出一句——
死鬼下楼溜达去了,随后若无其事扭动着腰身
被拒于门外的老人,神情囧态
转身离开,抿紧嘴唇
扶着生锈的台阶扶梯,以最快的速度下楼
楼道斑驳的阳光晃动着弓形骨架
时光会自己打结,一份深处的情愫无人察觉
无风自落,是为物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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