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到处萍漂泊。”
何尝不是?从此地到彼地,眼中风景从长河落日换为流水小桥。从彼时至此时,怀中记忆从山崦青烟到冰冷砖墙。身是小船颠簸,记忆也是客迁漂泊。
寻归,寻不到老牛泪湿眼睫,寻不得青黛瓦房屋檐,寻不得木门宛转抽噎。也寻不得老旧唱片水袖,谁的青草长满谁的喉头。
时过境迁,情不随事迁。有人念安,有人恋旧。纵使我的人生看似窄薄,不至双十,看似春光灿烂,尚且不堪岁月盈盈一握,我也不由得想起曾经、眷恋曾经。
作为一个为广义拘之的零零后,我触碰过可以称之为上个时代的影子,榆柳旁炊烟、不套绳索自己归家的老牛、还有春雨黎明时西山上的犁耕吆喝声。
我在李子树下过着油盐酱醋的家家,在草莓地里就着下午的日头昏睡,在夏夜的葡萄架下伴着星星吃过西瓜,还爬过墙头在上面冒险修炼偷偷种植仙草。
我将其称为童年,但遥远的感觉竟像是上一世。去哪里再捋一把榆钱、掐几捧苜蓿芽?只能在记忆里煮煮槐花、过一过家家。
多么像一个被漠视的约定,当我想起曾经。寻归处、寻安时,都纠结在记忆里的那一段时间。我漂泊在自己的记忆与情怀里,如浮萍。
神奇的是,我总感觉当时的自己也知道那些短暂的美好终将逝去,所以也格外珍惜。或者说我用后来的情怀美化它,加一层又一层滤镜。倒也希望如此。
我与谁结了约?
故山不在,何来故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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