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说,从小到大,我一直没有符合家里对一个努力孩子的定义,“懒惰”跟“混日子”这样的评价差不多成为我的发小。说句实话,自打我记事起,从家里长辈口中夸我的话,不论真心假意不会超过三十句,更多的是失望的言语和无意间流露的奚落。他们对我期望很多,希望我发家致富不沾辛劳,还希望我在生活的打磨之后背负起生命的厚重。很多时候,别的小孩在庆祝自己的进步,而我在学着那些长辈的样子一遍遍否定自己做的一切。高考之后,我来到一千公里之外的城市念法学。临行前的暑假,我感受的不是高考结束的欢喜、被录取的鼓励以及即将奔赴他乡的舍不得,而是——“二本出来找不到工作”、“法学专业不好就业”。我知道,他们在为我的前途担忧,是在为我着想——但是我真的恨你们封杀我还没有经历的未来,我讨厌你们一个劲往前赶我却在我身后一个劲儿用负能量把我往回拽,看到我失意还故意在我耳边清楚地来一句“我早就预料到你会这样了”。
我觉得自己像一支钢笔。没长大的时候为赋新词强作愁,墨囊空空如也却要勉强写出天凉好个秋;十八岁发现不是每个清晨都代表希望和朝气,不能得偿所愿的时候要记得忍住失望强颜欢笑,走到分岔路口需要自己拿主意。我攒下一笔一划的墨不再轻易动笔,渐渐笔尖干涸堵塞,再多的墨也难润开了。有时候恨自己写不出皆大欢喜的篇章,有时候也庆幸还有独到的感受一个人温存。但是岁月别催,那些我必将写出的文字,绝不拖稿。
昨天在微博看到张雪峰老师与某企业家因为本科生的毕业选择争执不休,在这里我想说一下我的想法。我选择考研,不是为了把考研当做方向来标榜我多么积极向上,也不是因为恐惧毕业即失业。是因为我没有信心用二本的文凭赌一个安稳的工作,没信心给喜欢的姑娘任何承诺,也没有信心最后安身何处。我不是因为喜欢学术,而是因为这些可以带给我相对好的生活。就如同不能用钱衡量所有事,但是不可否认钱带来的安全感。我知道大一成绩平平的我说出这样的话,像一个懦弱的人在倾诉没能力化解的苦。我会继续努力继续走,至于结果,希望时间能给我一个好评。
这是一个二本学生的焦虑和不甘心,没有心灵鸡汤,也没有激励人心的漂亮句子。就这样吧,写不下去就到此为止。
愿我不只是梦想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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