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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手(158)

放手(158)

作者: 红糖粥 | 来源:发表于2022-09-19 21:32 被阅读0次

    “父亲!”卡娜远远地看见是瓦力带着人出来寻她,心里一阵暖流经过。这么多年来,父亲和外公任她胡闹和任性,一句重话都没说过,现在她更是为了想要离开部落,离开亲人而偷偷跑出来进行所谓的试炼,这怎能不让瓦力担心和生气呢?

    瓦力听见有人叫他,循声望去,果然看见有火光,快几几步,果然看见是卡娜,这悬了一天的心才放下来。

    “叫上你哥哥,跟我回去。”瓦力一见女儿平安无事,并未责备。

    “他去找食物了。”卡娜此时也知道自己的行为会让家人担心,一脸“我知道错了”的表情,此刻只希望父亲不要生她的气。

    “你们真是胡闹,以为光凭你们两个孩子就能通过试炼?”瓦力开始忍不住责备道:“那部落里那些勇士岂不是谁都能当?”

    本来还有些内疚的卡娜一听父亲那么说,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她最不愿意的就是父亲和外公老把当成长不大的孩子!

    “别人做不到的事情,不代表我也做不到,况且我还有卡那侬哥哥的帮忙,父亲不让我参加试炼,是怕我不能通过给您丢脸吧?放心,我肯定会通过的!”卡娜的一顿抢白让瓦力有些意外。

    “你到底跟不跟我回去?”瓦力也不想再跟女儿废话,这个孩子虽是个女孩,但是说一不二的性格跟他简直一模一样。这会儿他知道不能让她生气,但看样子好言相劝也是不管用的了。

    “我三天以后会带着猎物和卡那侬哥哥一块儿回去的。”卡娜信誓旦旦。

    “姨父!”卡那侬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回来了,手里还拎着一只还活着但只剩一口气的灰毛野兔,野兔身上有些血迹,另外他把外衣前襟当成一个兜,兜了一大兜的香蕉和芒果,看样子收获颇丰。

    “哥哥!”卡娜从瓦力跟前走过的时候,故意扬了扬头,然后迎了上去,一把接过兔子,“太棒了,今天晚上有烤兔吃了!”

    说完也不顾瓦力黑着的脸,找了块平整些的石头,把兔子放上去,在双手合十,给即将被当成食物的兔子祈祷完之后,一手摁着它的身体不让它乱动一手从后腰抽出一把小巧而锋利的匕首,对准野兔的咽喉就是一刺,然后一划,只见野兔猛地挣扎了几下,两只红红的眼睛就这么颓然地暗了下去。

    血开始从野兔的颈部流了出来。

    瓦力知道卡娜这是在故意示威,但看着他俩有帮有助的样子,心里也不像之前那么担心了,他朝旁边的人伸了伸手,即刻有人递上来几个牛皮水袋,他又把这几个水袋交给了卡那侬,随后看了卡娜一眼,便带着人走了。

    卡娜在瓦力转过身的一刹那,眼泪差点流了出来,她知道父亲还是疼她的,尽管她好多次都惹父亲生气。

    瓦力带着人最终还是走了,卡娜有一种感觉,父亲像默认了她的无理行为,间接承认了她已经长大。

    不管怎么样,眼前最重要的是要在剩下的两天内,打到猎物!

    卡那侬看出来了卡娜的异常,走上前去,也不说话,就这么站在离妹妹很近的地方,直到卡娜回过神来,他才说道:“姨父其实很在意你。”

    “我知道,”卡娜止住了眼眶里的泪水,没让它流下来,“我一直都知道。”说完,便继续动手清理那只野兔。

    待毛皮清理干净,内脏也被掏空,四爪剁掉,一只肉粉的兔子就这么被叉在树枝上,放到火上烤着。

    “父亲说过,烤兔子的时候,要一边转,一边烤,这样才不会半边熟半边不熟。”卡娜转动着烤兔,看着火光,幽幽地说道,“他还说,盐可以多撒一点,吃了盐才有力气。”

    说完从随身带的小包里,捏了一小撮盐,细细慢慢地撒在兔子身上。这兔子不算太肥,但身上还是有一些脂肪的,在碳火的烘烤下,正慢慢滋出油脂,蛋白质的香味也正在飘散出来。

    “每次打完猎吃烤肉的时候,他总是把第一条腿给外公,然后第二条腿给我,呜……呜……”说到这里,卡娜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伤情,伏在自己膝上哭起来。

    夕阳西下,卡娜的哭声和林子里猫头鹰“咕咕”的叫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哭一声,猫头鹰就“咕咕”两声,卡那侬听着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妹妹才好,只得说道:“你再哭,猫头鹰该跟不上了。”

    卡娜被这看似无奈的劝解给逗笑了,抬起头,用胳膊抹了抹脸上的鼻涕和眼泪,火光照着亮晶晶的,泪痕还未干,但脸却是笑着的。

    “你知道吗,我小的时候,每次想母亲想得哭了,父亲让我骑上他的肩,把他当大马骑。”卡那侬拣了一根粗枝,“扑”地扔进火里,然后看着它一点一点地被火苗侵占、吞噬。

    “哥哥,你能跟我说说姨妈吗?”卡娜的注意力被成功转移了。

    “我对她几乎没什么印象,只记得她给我哼过的歌。”卡那侬说话,轻轻哼哼起来。

    卡娜听着,并没有接话,因为哥哥才哼了几个调,她就知道那也是她小时候常听到的催眠曲,便也跟着哼起来。时间仿佛在这个时候放慢了脚步,猫头鹰的“咕咕”声仿佛也不再那反烦人了。

    卡那侬看兔子已经熟了,香气四溢,便把火弄小了些,再把兔子取下来,放在旁边早已经准备好的芭蕉叶上,用小刀割下两条腿,一条给卡娜,另一条则自己津津有味地啃了起来。

    待最后一块兔肉被卡娜吮指吃入腹中时,两人都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卡那侬拿起牛皮水壶递了过去,卡娜也不客气,打开塞子“咚咚”地就往肚子里倒。

    “哥哥,你相信人死了之后会进入天国,与天神同在吗?”卡娜喝完水,看着火堆,问了一个很多人都会问的问题。

    “我相信,而且我相信母亲和小姨一直都在天上看着我们,为我们祈祷。”卡那侬说完,不由自主地朝已经全黑的夜空望了望。

    卡娜见状,也抬起头,望向夜空:“外公也这么说过。”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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