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早晨,空气中浸着的湿气很重,风里带着的凉意成了绣花针,一针一刺,无孔不入,若是个晴天,这时辰可以看到月亮。等到脚终于冷静下来,不再一个劲颤抖的时候,已是快到了学校。这个平常的早晨只是比以前的大多时候更冷些,除此似乎没有更特别的了。
我们望着黑板摇头晃脑,或者垂着头不问世事。就这样,除了老师讲授的课程不同外,其他的皆习以为常。终于,下课时候,突然一个姑娘喊到:“下雪了!”顷刻间,靠窗坐的姑娘些迅速聚拢在窗边,大多卖力地踮着脚,只为一眼安慰。离得较远的较文静的便翘首顾盼,更喜悦、闹腾的则走往阳台上挤着看。
教室里的玻璃窗待到第一批女孩散去,便会迎来几个男生,同样是看雪,少了一份热闹与欣喜。阳台却不知道它最先迎来的是女孩还是男孩,一阵喧嚣,等它回过神时,压在身上的,被羽绒服裹紧的胳膊和只添了几个长袖的胳膊几乎一样的多。
以前为操场上那颗不认识的树取了个名字——容随(因为它长得很随意)。它的叶子掉得差不多了,叶子大都没有归根,多是飘散各方、嵌在柏油路里、堆积在房顶上,总之它们归不了家。现在雪花大片大片地落,不知道它心里是难过还是高兴,毕竟空旷了太久的阳台上突然冒出那么多人,也是会有些想法的吧。
只有不到十分钟的时间给予困在教学楼的我们,肆意赏雪。
一场鹅毛大雪即可化解对寒冷冬季的所有不满。不知道是谁提出将雪花赠予冬季的,谁不喜欢雪呢?像鹅绒像羽毛,偏偏它看上去似是裹了三分温暖。
数学老时踩着铃声来到教室,玻璃窗上又覆了一层水汽,窗外的电线透不过这层厚纱,红砖贴的宿舍楼越发模糊,令人沉困。
还好,有人擦明了一小片天堂。一抬头,正好一群鸽子负雪而飞,徘徊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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