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郊野外,
冷风习习。
一座孤坟,
在晨色中静静默立。
几缕衰草,
在风中瑟瑟搖曳,
坟坵小得可怜;
没有墓碑,甚至,
连一棵庇荫的小树也不见。
没人晓得躺在下面的是谁,
就那么孤零零的
在地底下漫过流年。
四下祭祖的人群来往不断,
无人留意,
一位老妇人步履蹒跚。
她吃力地挪到荒冢前,
蹲坐在了地上大口地气喘,
许是走得久了,太过疲倦,
那一头的白发,
像坟顶上的衰草般凌乱。
她佝偻着身子趴跪在地,
仔细地清理着,
坟头的荆棘腐草,
以及四周的杂乱。
枯槁的指掌不停地拍打,
从四下散落下来的泥土,
良久,才在坟尖挂起,
一串长长的纸钱。
随身的东西被祭在坟前,
两个干馒头、半瓶酒,
和几支卷好的老旱烟。
打开瓶盖儿,
她轻轻地啜了一口,
剩下的酒都洒去黄泉;
点燃了旱烟,
点燃了,手上的纸钱。
她呆呆着凝望着,
看灰烬伴着青烟随风,
飘向坟的那边。
起身整理下发的凌乱,
又将身上的泥土掸了又掸,
铺开包袱坐在了上面,
一对人偶
不知何时出现眼前。
她认真地用红线,
一圈一圈地将它们痴缠,
紧紧的,缝隙不见一丝一点,
线尽头,那个结里
藏着太多无奈与心酸!
握在手心,
捂在胸口,
也放回了心田
从清晨到午后,
天色渐渐垂暗。
她没有离去,
那孱弱的身躯,
像风烛燃尽般的残年。
气力早已耗尽,
就这样静静地坐在那儿,
和地底下的那位相对无言!
没人留意她,
就像,
没人留意到的那座荒冢!
她坚定从容地望去好远,
西天的云霞映红了她的脸,
那是在微笑吗?
眉间的皱纹在舒展,
眼里的光华也渐渐消散。
夕阳下,
风,
在呜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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