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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飞:简米的难眠一夜

空中飞:简米的难眠一夜

作者: d73a12d8a8a3 | 来源:发表于2018-05-04 17:55 被阅读3次

    我有一本无人可以查看的日记,写在空中,藏在风里。

    看过简书上很多感情故事,大多起于懵懂的少年时期,结束于婚姻之前。我有些感慨,连婚姻的考验都没经历过的爱情能叫历久弥珍的爱情吗?我说的这个故事就发生在婚姻的围墙里。

    简米和怀安的初遇发生在校园里,两个纯粹的像栀子花一样的小人儿,用自以为是的浪漫桥段将对方套路,其实无非就是,你呆正好我傻。烂俗的场地——图书馆,一张居心叵测的纸条和一个同样好奇的少女心,故事就开始了。

    从大学里每天黏在一起的自习、吃饭、逛校园到每晚忽闪忽闪的手机屏幕上来往不断的信息,甚至怀安班上的同学对经常来蹭课的简米都见怪不怪,班级聚餐都会叫上生性活泼简米一起热闹。似乎这就是一切美好爱情的象征,温柔的顺从,体贴的照顾,甚至都不曾真的吵过一个像模像样到的架。在所有人的祝福中,两人牵着手毕业,一起远赴南城工作。

    每天的柴米油盐和奔波工作虽然没有打垮两个初来乍到的小青年,但也制造着小麻烦考验着俩人。密集的二人生活完全暴露了各自的弱点。简米突然发现,怀安如此沉迷游戏,周末可以玩上整整两天不跟自己讲一句话。怀安也发现简米竟然如此懒散,饭不想做,碗不想洗,只知道撒撒娇“哥哥,我肚子饿了”,“哥哥,我不舒服”,有时候更夸张“爸爸,我想喝水”,但也只有无奈,去为她做饭, 倒水。虽然爆发过激烈的争吵,互相摔碟子砸碗,但第二天去外面看个电影吃个大餐也都相安无事了,从没有过隔夜的仇。

    结婚、怀孕,后面的事顺理成章。但有一天,简米蓦然发现,走路的时候,怀安右边的位置不再专属于她,去牵怀安的手,总会莫名落空。在家的时候,怀安也越来越少抱她,对她的称呼也从“宝贝”变成“米儿”,而这一切都是在婆婆来照顾自己待产后才发生的。简米心里很难受,之前两个人的时候,怀安对她百般照顾,怎么怀了宝宝,待遇反而降低了呢,极度委屈的她带着浓重的鼻音脱口出:“你们男人果然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原先我还不信,但现在你看你,自从怀孕后就对我没之前那么好,走路都不牵我。” 怀安一听话音不对,赶紧解释:“没有没有,这不是妈在的嘛,给她看到了多不好。”简米简米,简白如大米,简白的脑回路并没有仔细掂量这句话里的逻辑有什么不对。

    直到生完孩子,婆婆一心扑在孩子身上,再没像待产时对她嘘寒问暖,甚至在家母向婆婆陈述简米身体的恢复情况,她都懒得听完。这时,简米才骤然觉察人情的冷暖,仿佛一件用完的一次性手套,被仍在角落不被关注。

    晚上,简米要上厕所,但身体不受控制的虚弱和疼痛,让她反复挣扎仍然没有挪下不床,无奈之下,简米只好叫陪床上的劳正在熟睡的怀安,然婆婆疾步过来制止。了解了简米的意图后婆婆才伸出了手,但也只是伸出了手,因为她的力气好大,大到没能把50公斤的简米从床上拉起来。人总不能被尿憋死吧?简米拼了全力,借着自己的臂力和围栏,终于溜下了床。在婆婆象征性的“搀扶”下,简米终于达到了卫生间。可是她蹲不下啊,平时都是怀安,抱着她蹲下,再抱着她站起来,而现在都要她自己来想办法。总不能叫婆婆吧,她那么自觉的送到门口就停住,好像在躲瘟神,没人知道简米最终如何完成上厕所的。结果就是第二天早晨,医生查床时发现伤口挣破了,重新进手术室,缝了一遍。

    像这样的事太多太多,简米委屈到不知从何说起,连每次笨拙的反抗,都被怀安按住头,扭着她向婆婆低头认错。简米好压抑。暗长的夜绵延不断,左边,宝宝呼吸安稳,右边,怀安鼾声四起,独留中间的人辗转难眠。大脑像过电影反思所有事情的种种,好像突然明白为什么怀安会觉得走路牵手、昵称和拥抱在婆婆面前是大逆不道,原来自己才是入侵的第三者啊!想到这里,简米感觉好像过够了这一生,对身旁的人再也生不出那样细腻的依赖,对即将面对的未来无可奈何又束手无策。唯一可以控制的只有自己,她站起身来,走到窗前,俯瞰着脚下的路灯晃出神儿。

    怀安醒来,像迎接每一个阳光温暖的早晨一样伸着懒腰打着哈欠,却发现身旁被褥已凉,宝宝犹自酣睡,一切都跟往常一样,除了简米不见了。

    是的,简米不见了,当初她一个来,现在她一个人离开,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也不知有没有人会怀念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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