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在五楼会议室进行业务学习,我捡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耳边听着领导的“谆谆教导”,眼睛却不由得向敞开的窗外望去,远处是重重的高山,我目力所及,由低到高足有四重之多。也不知这四重之外还有几重……,可我知道那重重高山外是离我们最近的一座山城。我突然意识到了一个无比简单而我却从没想到的问题:这重重高山圈住了我和我的家乡,而我曾经向往的城市又何尝不被这重重高山圈住了呢?只不过那个圈大些罢了……
小时候就知道自己的家乡是个小盆地,但有确切印象的是在初中的一次春游的时候,我们在老师的带领下,爬上了我们这最高的一座山上的防火楼,向下望去,我的家乡真的像是在一个圆圆的盆底一般,连个缺口都没有,一条大河绕村而过。那时自己是发誓一定要走出这个“小盆”的。而后我真的离开了,到了一个稍大的“盆”里完成了学业。又百般不愿地回到了“小盆”里工作。而且,现在看来,我也将在此终老……
曾经千分不甘,万分不愿,也曾经尝试离开,可终究不能……
也曾经趁着假期外出旅游,无论是在大连还是在北京,甚至是在小小的营口,我都觉得走过我身边的人是那么那么的匆忙,仿佛都有一个明确的目的地,于是目不斜视,直奔而去。没有人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任何人,更没有人多望我一眼,我感觉自己已经被这人流淹没了,没了自己,是多余的一个,一种深深的落寞和浮躁涌上心来……
于是,我明白了自己已经不适合了城市,城市也不适合了自己。明白了原来自己已经习惯了“小盆”里的生活。习惯了每天早中晚不慌不忙地骑着自行车往返于偏离镇中心的家与单位之间;习惯了每天骑着自行车时还悠闲地看着路西河边的杨树一年一年长高变粗,路东边的一片稻田的夏绿秋黄;习惯了每天不骄不躁的有条不紊的工作;习惯了路上我认识的,和更多我不认识却认识我的乡亲们的招呼声……
所谓山外有山,何必非要翻山越岭,走出大山呢,“小盆”也好,“大盆”也罢。终究不过是“一山放过一山拦”而已。眼前的重重高山阻挡了我眺望的眼,可也阻挡了城市的喧嚣、忙碌、嘈嘈切切,给了我一个安静的外界和一份宁静的心境,尽管达不到“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境界,却也是“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自有一份悠闲与恬适…… 独处是一种优雅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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