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7年深秋,我出生在内江市资中县一个农村,这里尽是乡土气息,却不卑不亢生生不息。那天,父亲应了奶奶的嘱托在竹林里种了一颗松树,与我同生长。这是我的生命树。
时值内江市读初中的我,听闻老家因修路占地问题闹得不可开交,我便再三恳求奶奶让路从竹林修过去。奶奶终是拧不过我,便将那片竹林连同生命树悉数捐了出去。几个月后,那条路修好了。此后,我的生命树便跟这路融合在一起了。这条路可以去往遥远的地方。
2008年汶川大地震时,久病未愈的老人、即将生产的妇人、意外受伤的孩童都是借着这条路来来回回争取到了生命的天光。
这条路成千上万人走过。有人好了心,有人没了心;有人惊奇赞叹,有人怨怨艾艾;有人一眼万年,有人一生不相见;有人逆流而上,有人止步不前;有人匆匆离别,有人野蛮生长。他们各有各的故事,各有各的悲欢离合。虽不能情感互通,但情到深处也叫人恻恻不已。我也时常懊恼这说不清道不明的因果循环,为了这不可理喻的心思哀哀叹叹。他们说是我成全了这条路,我笃定是这条路成全了我们。
又下雨了,我打着伞走在路上。这个路口,你心入了我的心。下一个路口,你是你,我是我。再一个路口,你可否陪我到世界的尽头?我不怕早,也不怕晚。
诚然这条承载生命的路遍布生活的苦楚,但我们不能一味活在哀怨痛苦中。于婉约中旷达,于旷达中哀婉,这便完整而真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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