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到达河边的时候,天色已晚,暮霭沉沉笼罩着这方水土,李恪弯腰抓了一把雪擦擦脸和手,继续前行。雪没有停,只有一串脚印跟在李恪身后。过了桥,就是梦庄外围了。远远的似有烛火闪烁,李恪朝着这明明暗暗的光走去,夜色里依稀显出房屋的轮廓。
客栈还没打烊,小二正打着哈欠,看到李恪进来,没有说话,也没有什么动作。李恪问的时候才懒洋洋地说了句没房了。李恪料到没有房间,毕竟大堂里有几张桌上凳上都睡着人,另几张也有人围着喝酒。李恪说那我在这儿睡一晚吧。小二朝一处能睡下人的角落扬了扬下巴,示意李恪睡在那儿。
李恪将包袱拍了拍——其实里面就几件衣服和一点儿干粮——放在靠墙一边,头枕着包袱闭上眼。过了一小会儿,喝酒的那几人也呼呼大睡。大堂里除了鼾声,就是隐在起起伏伏的鼾声中,几不可闻的煤炭燃烧的声音。
李恪被叫醒的时候是不愉悦的,但是眼前这个年轻人立刻就因此道歉。年轻人说自己是梦庄总管的儿子,听说有陌生人来到梦庄,特意过来看看。李恪说,你看完了?
年轻人说,是的,看完了。接着年轻人又说,梦庄是不许外人留宿的,除非是庄主请来的客人。
李恪皱眉,确实是你们庄主请我来的,怎么,现在要赶我走?李恪心里有些不舒服,他千里迢迢赶来梦庄,疲惫不堪,现在一觉未睡好,又要被赶走。李恪盯着年轻人说,请了客人来又赶客人走,天下可没有这样的道理。
年轻人神色不变,那么,便请拿出出入令。
李恪有些诧异,那是什么?他从包里翻出一封信递给年轻人,说,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这里有你们庄主的信,你可以自己看看。
年轻人看了信,脸上闪过一瞬间的为难,他对李恪说,原来是李先生,只是,庄里的规矩,没有出入证,不能让外人随意进出。
李恪生气道,这封信也没有用吗?
年轻人状作思考,郑重说道,如此,还请不要离开此地,待我向庄内验明此事,先生方可自由活动。
李恪觉得头有些痛,不悦道,随意,只是有什么事还请明日再说,我现在需要好好睡一觉。
年轻人并没有答话,只是吩咐同行的三人留下看着李恪,他则转身离去。
李恪没好气地躺下,嘴里嘟囔道,真是麻烦。眼见留下来的三个人这么看着他,仿佛他会跑路一样,便转过身,背对他们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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