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是不是我的小骚货,嗯?”
K左手握着我的腰肢,右手拽着我散落的头发,扯得我不得不侧过头看着他充斥着情欲的眼睛。
拽的可真疼,夹在他指间的几根发丝硬生生地被蛮力撕扯着,疼得我直抽气。
“疼!你别拽我头发!”我在他的眼中仿佛看到了一丝清醒,但很快就被更凶猛的浪潮淹没,杂乱的节奏撞的我无法发出连续的声音,他仿佛在逼我就范,如果我不回答他的问题,可能今天就会死在这张铺着白色床单的双人床上。
“嗯,别拽我头发。”我本以为我的服软可以换来温柔地对待,谁知道K听了我的话像只疯狗一样狠狠得撞击着我,不停地念叨着让我说自己是他的小骚货。
这人吧,就不能给脸,给完,他还拍上了。
我一把推开他,“不做了。”K没预料到我的举动杵在那懵懵地看着我。
“乖,别闹了。这种事那有半途而废的呢。”他一边哄着一边试图贴着我的后背蹭来蹭去。
我是真的提不起兴趣了,掐完K的大腿根,就在他的咒骂声中狼狈地跑进了卫生间。
关上门,泪水就止不住的涌了出来,我胡乱地擦来擦去,却怎么都擦不干净。湿热的泪水混着汗液,顺着脖颈流到肚脐。
“你哭什么?”听到K的声音我条件反射的抬头,fuck!忘了酒店订的房间是情趣房,卫生间是透明的。刚刚的糗态都被那个臭男人看到了,简直气疯。
我没回答他,开了花洒闭着眼睛清洗身体。K追问了几句,但发现我没打算理他,就索性隔着玻璃站在我面前解决了刚刚被打断的事。
期间他一直用宠溺的眼神看着我的身体,我也很配合的摆出了两三个撩人的姿势。他没看我的眼睛,在我发现这个严重的事实之后,彻底转过身不管他了。难道是我眼神太凶了?还是我刚刚哭的很难看?
心里一直揪着这事,洗完澡我就骑在他身上逼着他和我对视。
“你别挑逗我。”他满脑子里除了那种事没别的了?
“为什么刚刚不看我眼睛?”
“为什么要停下?”
“为什么要我说那句话?”
“哪句?”
“小……骚货,那句。”
“怎么了,不喜欢?”
“嗯”
“行,那下次不说了,我还以为怎么了,突然就炸了,像头驴,拉都不让拉。”
“你说谁是驴!”
“我是我是,乖,你得补偿我,我都受伤了。”
从他身上滑下来倒在他怀里的时候,我又控制不住自己开始哭,K一边小心地擦拭着我的小花脸,一边询问原因。
“我是不是很贱,很脏。”我不敢看他的眼睛,我怕从那双深邃的眸子里看出答案。
“你在胡说些什么?傻瓜。”K吻着我的耳朵,搬过背对着他的身体,将我拥入怀中。
“你第一次和我做爱时发现我不是处女,当时是怎么想的。”我把头低的很低,都快到他的肚脐了。
“我没想过这个啊。”K把我从被子里拎了出来,与他对视。
看我不理他,K笑着说:“我没有处女情节。”
“你是我第二个男人。”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差点哭出来,鬼知道我经历了多大的挣扎才对他说出来的。
“那我是不是应该问一下第一个男人是谁。”看着K一脸坏笑的样子,真的很想给他一拳。
“你不会问的。”其实这话我说的很没底,就像是怕他真的问一样,我马上捧着他的头吻住了那张还没开启的嘴唇。不可以问,开玩笑的也不可以。
高中毕业那天,我认识了暗恋六年的阿文。那时候芒果台流行播放台湾偶像剧,我和阿文就像江直树和袁湘琴那样的天差地别,他是理科精英班的前五名,我是文科精英班里唯一成绩拖后腿的艺术生。
他一直都是那个温润少年,而我也一直还是那个没有故事的女同学。
如果不是在放孔明灯的时候喝多喊出了暗恋他的事,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把这点小心思告诉任何人。我不知道自己会考成什么样子,也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只想用呐喊吼掉我心中的那些不确定。
“我暗恋过许多人,但只有你我喜欢了六年,阿文,我喜欢你!”
“既然这么喜欢,那就认识一下吧,我是阿文。”
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听到他的声音,带着一股变声期的沙哑和他特有的温柔。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虽然感觉有那么一丝不切实际,但又那么的水到渠成。
我和阿文在一起的事传的很快,跌破了很多人的眼镜,但无论大家怎么议论,在看到我和阿文十指相扣参加聚会的时候都变成了祝福。
我带着阿文出席所有毕业典礼,把他介绍给我的朋友们,呐,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心尖上的人,你们可不要欺负他啊。
很快圈子里都传遍了我感天动地的爱情故事,暗恋六年,锲而不舍,修成正果。头一次,我尝到了爱情的甜头。
“你和阿文最近还好吗?”在和阿文失联三天后,我第一次收到关于他的消息。
“怎么这么问?”和阿文失联的事我没告诉任何人,三天了他没有给我发过一条信息,而他的朋友圈却一直更新着动态。如果不是闺蜜问这个问题,我原打算一直等下去的。
“阿文他和前女友好像复合了。”
“你听谁说的?”
“他不会脚踏两条船了吧?”
“哎呀,别瞎猜了,没有的事。好了,我妈叫我,有空再聊。”
“你们俩分了?”K打断我的话,一副知道了结局的得意样。
“早分了,处了三天就分了。”我没管K夸张的反应,自顾自的往下回忆,“阿文和我说他对前任念念不忘,之所以和我在一起是因为前任说他的一切太过于循规蹈矩,死板没新意,而我就是他意外发现的‘新意’。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应我的感情,没办法告诉了我真相。”
阿文真的是可爱,在我面前一下子成了一个犯错误的小孩,找不到合适的措辞,低着头不停地说着对不起。
“巧了,之前想了好久怎么和你说分手呢,这回好了,省得我找借口了。”
阿文皱着眉头一脸不解的消化着我突如其来的回答。
“之前说暗恋你6年都是假的,我看上了吉他班的一个帅哥,太难追了,所以我打算换个方法,找个和他截然相反的人处对象,看看他什么反应,说不定一受刺激就和我在一起了。”
阿文的眉头一直皱着,很显然这孩子并不相信我的话。
“哎呀,是不是觉得我们很像有点不敢相信了?你以为我为什么选你?还不是打听了一圈发现咱们俩同病相怜,要不然我才不帮你。”
“帮我?”
“对啊,帮你啊,啧!多简单的道理,你为了她的话和一个‘不可能’在一起的女孩谈恋爱了,她对你念念不忘,你再这么一刺激她,她受不了了就会回来找你,你们俩到时候就自然而然的复合了,简直完美!”
阿文还是呆呆地看着我一个人生龙活虎地描述,不知道他有没有开始幻想前任回来找他的场景。
说破之后,我们俩之间倒是比之前在一起的时候多了一些熟络,阿文会时不时的问我前任发的朋友圈有没有什么深意,或者像怎么样改变才能让她更喜欢等等。
而同时,我和吉他班的那个男孩子也步入正轨。
“哎,我有男朋友,你还会愿意和我在一起吗?”我喜欢听吉他男的烟酒嗓,虽然这样的嗓子唱起情歌有点别扭,但有种别样的深情。
“能不能让我陪着你走
既然你说留不住你
回去的路有些黑暗
担心让你一个人走
我想是因为我不够温柔
不能分担你的忧愁
如果这样说不出口
就把遗憾放在心中
……”
吉他男总是在反复唱这首《把悲伤留给自己》,刚认识他的时候还以为他只会这一首歌。后来有一次他给我唱了其他的歌,嗯,好难听,看来是他唱的好听的只有这一首,只能将就着听了。
“把我的悲伤留给自己
你的美丽让你带走
从此以后我再没有
快乐起来的理由
我想我可以忍住悲伤
假装生命中没有你
从此以后我在这里
日夜等待你的消息
能不能让我陪着你走
既然你说留不住你
无论你在天涯海角
是不是你偶尔会想起我
可不可以你也会想起我
可不可以
可不可以
可不可以”
我以为他没有听到我的问题,跟着他哼哼两句,就一个人缩在沙发里玩手机了。
“我愿意啊。”吉他男唱完突然走向我,吻住了我因为吃惊而微张的嘴。他的吻有股呛人的味道,不是烟味,是一种猛烈的席卷,他的舌头像一把刀子,将我的口腔刮的伤痕累累,又陶醉其中。
当天晚上吉他男带我去兼职的酒吧喝酒,在酒吧的一个闷热狭窄的小包厢里发生了关系。那个包厢里面有一张酒红色的真皮沙发,我的第一次,就是在那上面完成的。
第二天阿文一大早上给我发信息说他的前任答应和他复合了,兴奋的样子让我想起了之前他和我说对不起时的傻样。
“巧了啊,吉他男也答应和我在一起了。”
“那太好了,恭喜恭喜。”
“嗯。”
我和阿文的对话停在了这里,如果不是闺蜜问起我阿文的事,我都快忘了我和他快三天没联系了。至于我们俩分手的事也应该对外有个交代了,随后我发了一张吉他男唱歌时的黑白照片,并配文:
他有一把吉他和一首情歌,把悲伤留给了自己,把快乐都给了我。
阿文在我们失联的第四天,给我的朋友圈点了一个赞,我也礼貌的在他发的那张前任自拍,哦,不对,应该说是现任自拍的那条动态下面也点了一个赞。
自此之后,我就再也没有给他点过赞,也没再点开过他的朋友圈。
“那后来呢,你和那个吉他男怎么样了?不会是两个人为了艺术和音乐私奔到北京、上海,怀孕堕胎,他出轨,你伤心回来继续读大学……”K这张嘴真的是欠拍。
“你电影看多了?”我立马翻了他一个大白眼。
在和吉他男发生关系的第二天,我拉黑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双腿之间的酸痛感还在,但却一点都感觉不到疼,心都空了,肉体上的就淡了。
那天晚上虽然我喝多了,但其实是有机会拒绝他的,可直到最后却是我主动迎合的。
特别疼的时候我一直在喊阿文的名字,像是叫的声音越大,就能把他叫过来把我带走。吉他男也在喊一个人的名字,我已经记不得是谁了,反正不是我。我只记得他一直在骂我是个贱人,抛弃他背叛他的婊子,一个肮脏的女人。
我知道他说的不是我,但自那晚之后,我经常在梦里梦到他的声音和他骂的话,羞耻感一层一层的袭来,最终把我淹没。
我对不起阿文,对不起自己六年的感情,对不起我的初夜。
“这女孩子啊,一定要自爱,等你上了大学,可不要轻易和男孩子发生关系,女孩子的第一次很重要。”妈妈的话一直在我耳边回荡,我感觉现在的自己好脏啊,好脏。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阿文和吉他男,更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现在的自己。
我拉黑了阿文,删光了所有朋友圈,单方面的麻痹自己忘记那一晚发生的所有,我还是那个干净的女孩,阿文,我好后悔,我喜欢你啊,好喜欢好喜欢的那种,可我既想得到你,又不想让你不快乐。
阿文啊,请你不要离开我。
“你……在我面前说着对另一个男的的喜欢是不是有点过分啊。”K这个人就是喜欢煞风景,我讲的眼泪都出来了,他非要破坏气氛。
“不要再惦记着那个阿文了,我不比他厉害?”K不要脸这点是一点都没变过。
“已经不喜欢了,但我心里总是过不去自己那一关,我感觉自己已经不配去纯粹的喜欢一个人了,有些东西脏了,就擦不干净了。”K听了这话吻去我脸上的泪痕小声地叫我傻瓜,难得温柔地和我说:
“你怎么会脏?在我眼里你是最干净的那个。你要是喜欢听歌,我也会唱,我抽烟,但我没有烟酒嗓,我的天籁之音非常适合唱情歌,你想听我天天唱给你听。我不沉稳但我帅的一逼,我没有处女情节,在床上都依你。”
他怎么这么不要脸,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但不得不承认的是,在他拥住我的时候,我感觉到了他的全世界。
姑娘,你一点都不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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