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是住在山洞里。每一天,伏在自己的洞穴里。
这里舒服安全,外面的世界让我容易烦躁。
喝茶,焚香,听古琴曲。
当我的鼻子接触到一种香味觉得喜欢,我就继续点下一支。继续熏它。
崖柏的木头味道,带着薄荷般令人清醒的性质。
茶,我也要喝好多味。
安全的洞穴古琴是真好听。我不是附庸风雅,我是真的可以听进去。这个心对音乐还是比较敏感的。弹琴不清,不如弹筝。我对大众中流行的筝不是很感兴趣,它过于「好听」了,太流畅,太灵巧。而七弦琴的声音较为深厚,音调低,还不时能听出琴弦摩擦的生涩的声音。
泠泠七弦上,静听松风寒。古调虽自爱,今人多不弹。
绿泥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两首诗一样的气氛,果然是一个人写的。
蜀僧抱绿绮,西下峨眉峰。为我一挥手,如听万壑松。
两人对酌山花开,一杯一杯又一杯。我醉欲眠卿且去,明朝有意抱琴来。
慢下来,慢下来。
我想探寻一种新的写作方式。
更加自然,更加没有雕琢。不需要太精细。张二冬说得好:仅仅是呈现就够了。
对了,张二冬,你们也许知道他,是西安美院的毕业生,在终南山租了个农民房子住,出了本书叫《借山而居》。
他是真正活得安静的人。
《小森林》我不是太感冒,让人感觉好麻烦,想吃米得从种稻子做起,想吃猪肉得先养猪。
二冬天天生活在山上,冷嗖嗖的,没有暖气,要自己生炉子取暖。养鸡养鹅养狗,自然是放养。
听自然的声音,青蛙啯啯啯,虫子唧唧唧,水鸟「戛——」「戛——」我爱听这个,小时候住的平房后面就是河,夏夜里一直听着这种啯啯声。我觉得那张床都是很凉快的。
八月末九月初,帮袁春楠看书稿,她是个「整理师」,就是教人怎么收拾屋子。书里写道,不光有形的屋子要整理,无形的人生也需要整理,也就是分配自己的能量啥的。我就灵光一闪。
放下了工作。基本不写了。也就是不接活不赚钱了。
仅仅是维护这个身体和心理的健康,每天就需要花好多时间了呢。剩下就没啥时间做别的了。写作什么的就靠边站吧。弹琴、画画这些也通通不要紧,不搞也没什么。
所以每天的生活内容就是扫地、收拾屋子、做饭吃饭,喝茶,睡觉。
(写于2019年11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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