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春节后,时间仿佛加快了速度。
考研的考完了,找工作的签完了协议,出国的拿到了邀请函,剩下的就是等待,等待答辩、等待毕业、等待新的环境、等待开启人生的新征途。
我们迷茫着、忐忑着,也憧憬着、向往着,醉酒很能诠释我们复杂的心情。
友谊西路在高新区向西南拐了个弯,在这个弯弯处,有几家比较好的饭馆,像巴国布衣、竹园村、还有一些忘了名字的,
这里不同于平时吃盖浇饭的南门一带,
也不同于脏乱的东门边家村一带,
因为装修时尚、饮食考究而成了即将毕业、想要追求不差钱式疯狂的我们经常光顾的地方。
白天,基本是在网吧里打游戏,晚上喝酒,基本就是这样的反复循环。
临近毕业的那段时间里,汉斯7度(忘了是几度?)这款啤酒卖脱销了,在学校附近的超市里需要抢购,我们一直把它归功于我们西工大的毕业生们。
置于具体喝了多少酒,现在真真不记得了,
脑袋里能够想起来的画面,也只有最后一学期开学,我们早早到达学校的几个在东门外的八大碗酒楼喝的。
同样不记得喝了多少,第二天上午十点多了,去隔壁的隔壁喊彭志平起床打牌,这位大班长坐床上穿鞋,直接喷了一地……
醉生梦死中,毕业设计稀里糊涂的完成了,答辩也在导师的大力帮助下通过了,毕业典礼来了。
东方红广场,保留了西工大人太多的回忆。学生会的各种表演、体育课、抢占羽毛球场地、各种的露天报告会、毕业季沿马路的各种摊位。在这里听了司马南关于伪科学的讲座,在这里现场看见了调频93.1兆赫流行纪念册的叶子,在这里,军训汇演时,全校军训新生大起哄,轰走了“空姐班”,让无数的西工大男悔断肠。
毕业典礼那天,应届毕业生们身着学士服,以系为单位(那时候各系还没有改成学院),坐着四年前军训的小马扎,等待校长的握手合影。西工大人都是用数字来标识系、专业和班级,毕竟我们是半个军工院校,也得考虑保密的,比如我们就是7系72专业的07201班,也就是今天第7个上台跟校长合影的。三年前,轰走的空姐班的学员们来了,担任毕业典礼的志愿者,也算是对我们当年犯下的错误的一种宽恕,仿佛冥冥中自有天意: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为了今天,我特意留了一个多星期的胡子,作为我标新立异的外在表现,但是,留了几天后才发现,刚开始的几天胡子长得快,后几天就微乎其微了。也许是因为长得长了,就感觉不到了。所以,并没有课本插画中,高尔基的那个样子,只是乱蓬蓬的一片被割过的麦茬。即便如此,当我上台和校长面对面的时候,他老人家还是刻意的看了我一眼,我感觉他的目光汇聚在我鼻子下方,他老人家的内心里也许无数的草泥马飘过,他会大喊:我的“三实一新”校训呢!为什么会教出这么一个逆徒!也许他老人家当时的内心里,狠狠的为没有教育好这个逆徒而无比的自责,我想如果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会给我挂科,一定会让我留级,一定会把我回炉重铸的。
同大多数毕业生一样,我们也俗套的抛了学士帽,让后就是在图书馆前照相合影,还把大一时曾经的唯一女生喊来一起合影。西工大的男女比例是出了名的高,女生在这里都是国宝级的,从宿舍的分布就能看出来,仅有的几个女生宿舍,矗立在一圈男生宿舍的包围中。我们至少还有一个女生,虽然大二的时候新成立软件学院,人家转行走了。但是好在成为了我们班的家属。
晚宴是系里统一组织的,全系毕业生在食堂包场,无非是领导讲话,大家吃菜喝酒。记忆模糊了,也许是酒精影响了大脑,只记得饭前,我们班费买了很多的汉斯啤酒,只记得那晚喝到很晚,从食堂喝到宿舍的楼顶,只记得有人在东方红广场尿了,有人吐了,有人睡在了东方红广场旁的椅子上了。
在宿舍的楼顶上,我们还站得住的在继续喝,喝到打死不相往来的蒋代友和王永卫抱头痛哭了。一切的恩恩怨怨,一切的爱恨情仇在这一夜都有了终结吧?
午夜了,有人从钟鼓楼打来电话,喊我们还清醒的,去回民街再聚。
去了,十多个人牛肚、羊肉、啤酒继续整上,从回民街,我们摇摇晃晃的溜达到东大街的肯德基,集体上厕所,然后从东大街向西,过钟鼓楼、西大街、西门,就这样溜达回到西工大,路上的出租车看见我们都是主动的躲避。
第二天,我的父母驾车来了,一边接我毕业,一边想在古城逛逛。我用了一上午,办好离校的各种手续,拿着入伍的协议去系里盖章的时候,副书记拿着章子郑重的问我,入伍不后悔?你确定了?我只是嗯了一声。晚上,把父母安排在后勤集团的校内酒店住了一晚上,喊了几个要好的同学一起吃了个饭,然后就回宿舍收拾自己的东西,各种的书籍、四年没换过的被褥、零零碎碎的生活用品,整整一个后备箱。
就这样我成了第一个离校的人,自然也错过了后面的各种疯狂。
据说后来,他们在火车站的一个宾馆,包了2个房间,一边打牌喝酒,一边送一个个离开,直至最后一个。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