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篇推送前面我都会写一段短短的屁话,噢对了,这个故事是建立在我们高中三年发生过的故事上进行加工描写的,所以会有虚构的情节,不过大部分的故事都真实发生过。还有就是,这个故事里所有的人物都是我把一些人的性格特点揉杂在一起,加上我给人物的背景编织出来的,所以没有一个人物是真实存在的,包括最后每一位角色的结局,都可能是虚构的。
伴随着路上掉落越来越多的树叶,整个夏天也终于在冗杂的风声里过去了。回忆起来这个夏天,耳边除了飞机的轰鸣声就没再剩下更多的东西了。天气变冷了,还留在中国的各位记得出门带件外套。
林夏尘耸肩扯了扯书包的肩带,抬起头就看到耸立在面前的大门,大门下是络绎不绝的学生,大门上辉煌的写着“鹿文中学”四个大字
(啊~真是九死一生啊才进的这学校。)
林夏尘这么想着。
太阳晒的大门两边的树叶发亮,树荫斜斜的映在林夏尘脸上,他呼了一口气,就迈开步子向学校里面走去。
一路上许多学生踩着点跑进校门,有些人嘴里还咬着面包,手里紧握的牛奶也被晃得“咕咚咕咚”的响。当林夏尘看着手里的纸条走到走廊上时,一抬头就看到高三十三班的门牌。
(是这里了。)
门牌下站着一个背着黑色双肩包的少年。太阳从东边照过来的阳光把那少年晒的像小金人一样,眼镜搭在他的脸上,身姿有些随意和懒惰,他看着班里走在过道上讲题的男人,手指还“啪啪啪”的打出响指声。
林夏尘走过去拍了拍那少年的肩膀,问:“同学你好,你为什么不进去啊,老师在讲课了。”
那少年歪过头看了看林夏尘,目光里戴着一丝嘲讽,向后退开了一步,朝班里作出“请”的手势,示意林夏尘进去。
林夏尘有些疑惑的看了看他,走到了班门前,朝里面轻轻地喊:“不好意思老师,我是新来的学生。”
班里唾沫横飞的男老师讲到一半话被打断噎在了嘴里,他放下书,扭头看着站在门口的林夏尘,说:“到外面站着。”说完举起手里的书准备继续讲课。
没想到林夏尘又打断了他,说:“可是,老师我是新来的。”
那男老师第二次被打断不由得又放下了书,扭过头,说:“到外面站着,中午吃饭前交两千字迟到说明到501。”说完举起书,但又转过来,说:“没交别吃饭。”
林夏尘当机在门口。
(我第一天上学啊......)
心里这么想着,却还是退到了班门外,顺便带上了门。一转头他就看见旁边那少年哈哈的笑着,边笑边说道:“傻逼哈哈哈哈哈。”
他这一笑就忘了形,笑声传进了班里。班里那男老师第三次被打断讲课,脸上终于有了怒容,他径直走到班门前,拉开了门,看到门口那少年仍然在哈哈的笑,直接举起手里的书朝那少年砸了过去,怒喊道:“陆宏博你是不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好好好,你第二节课下课前交三千字检讨,检讨你迟到和旷课还有妨碍老师讲课。”
那本书直接砸在陆宏博脸上,“啪”的一声,书落在了地上。陆宏博脸上慢慢浮现一道红痕,明显是因为刚刚书砸过来的力道太大。
陆宏博也停止了笑声,慢慢转过头去看着那老师,舌头在嘴里顶着被砸到的地方,脸上被顶的浮起一个小包。那老师也毫不示弱的和他对视,时间好像静止了两三秒,空气里弥漫着尴尬的气息。林夏尘也不由得一滞,双手抓紧了书包的肩带。
陆宏博心里的火苗像被浇了火油一样,拳头被握的指节都发白。他缓缓俯下身子,将地上的书捡了起来,双手握住那书,向前伸去,说:“知道了,对不起。”
“哼!”那男老师重重的哼了一口气,抓过书便朝班里走去,朝班里喊道:“早读下课。”
确实,被陆宏博这么一闹,这课也没法上了,于是老师就离开了教室,朝办公室走去。
陆宏博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就那么站着。林夏尘慢慢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问:“同学……你没事吧……?”语气里带着点恐慌。
陆宏博转过头,说:“你听到了,第二节课下课前三千字检讨,交给你了。”
说完,他朝班里最后一排走去。
(不是吧……)
林夏尘呆立在班门口,但想到要不是因为自己,对方也不会被罚,于是索性就顶了下来。林夏尘很快找到了留给自己的空座位,放下书包后,就拿出笔和纸,开始了他五千字的说明检讨……
夏天清晨的风总是带着没有到达沸点的凉意,教室里索性也就没有开空调,风把窗帘带的“哗哗”响,风里还带着仲夏树叶的味道,那味道像倒钩一样,很容易让你在脑海里浮现有关“青春”两个大字的记忆。
两节课很快就过去了,而林夏尘也为了赶检讨书连一节课也没有听进去。他拿着两份检讨书走到了办公室门口,低头看了看手里两份字迹不一的检讨书,心里祈祷老师不要看出来都是他的手笔。
林夏尘走进办公室后一扭头就看到了那男老师的座位,那男老师在打电话,神情有点紧张。林夏尘走过去,低头轻喊了声老师。那男老师猛地一抬头,脸上还带着些许惊恐,看样子是被吓的不轻。
“嗯嗯好好好,那我等你电话,嗯那就先这样,嗯嗯好。”那老师连忙挂断了电话,转头问林夏尘:“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啊?我才刚刚到啊。”林夏尘连忙将手里的检讨书递了过去,说:“老师,我和他的检讨书都写好了,我帮他一起拿过来。”
那老师接过后并没有看,直接就将那几页纸丢进了垃圾桶,说:“我全名叫魏利,是你未来一年的班主任,你叫我魏老师就行,不管你是不是新生,高三已经开始了,来我的班就要遵守我的规矩,在这一年我不想出什么岔子,明白了吗?”
林夏尘点点头,魏老师摆摆手,说:“行了走吧。”
太阳开始慢慢移向了操场旗杆的正上方,烘烤的树上的蝉“知了知了”的叫个不停,游离在鼻腔里的空气也像沸腾了一样,把嘴巴里都蒸的有些发干。记忆里仿佛每个夏天都是这样奏着永不停歇的蝉鸣,然后时光就随着身上的汗液往下流淌,像故意的让你措手不及一样,一晃神,夏天已经被嚼碎在夕阳里了。
林夏尘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翻开书,在吵杂的教室里翻着课本补上第一二节课落下的笔记。他好像想到了什么,转过头看向斜后方趴在桌子上的身影,嘴巴嘟囔了一下,又转了回来,低头在书上飞快的写着,笔尖摩擦在薄薄的纸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妈了个蛋的,帮你交了检讨连句谢谢都没有…….”
班里的人像往常一般该玩玩该闹闹,全然没有高三学生该有的样子,林夏尘坐在其中,也感受到,这个班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加入而有一丝波澜,他敲着笔尖,在手酸和无奈中度过了他第一天的转校生活。
夕阳把半边天都映的发红,当最后一节的下课铃打响,高一高二的学生像脱笼的鸟一样,飞快的朝校外跑去,而高三的学生眼里都是迷雾,有的是饱受了一整天络绎不绝的复习课程的摧残,有的是睡了一天,还没回过神。
林夏尘抓着自己的书包肩带,站在校门口的车站等着唯一一辆能回自己家的公巴,他伸头看了看路的尽头,但并没有发现那辆公巴的影子。
(早知道出来之前就去小卖铺买瓶水了。)
他咽了咽口水,脖子上的喉结上下滑动,他继续伸头看着路的尽头。忽然,左手臂上传来一阵冰凉,林夏尘转过头去,看到一罐可乐贴在自己的手臂上。目光向上游移,就看到了一副“老子给你买水了赶紧接着啊”的脸庞。
陆宏博边吸着手里的可乐边看着面前的路,即使感受到右前方那股疑惑的目光也不为所动。他们两个就站在站牌前,一个一手喝着一罐可乐一手举着另一罐可乐,另一个双手抓着书包肩带疑惑的看着左后方,手臂上还贴着一罐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可乐。这个姿势维持了大概有五秒,最后是陆宏博咬着吸管含糊的说:“给你就拿着啊这么贴着舒服是吧。”
“哦哦谢谢。”林夏尘接过了可乐,然后就转过头去站着。
“奶奶的,给你就喝啊。”陆宏博又含糊的喊了一句。然后林夏尘才无奈的打开了可乐,发出了“嘁”的声音。林夏尘在开可乐的声音里隐隐约约听见了一声“傻逼”。
就在林夏尘“咕咚咕咚”的喝着可乐的时候,他的公巴来了,他回头朝陆宏博喊了一声:“我先走咯我车来了。”就往公巴跑去。
林夏尘上车滴了学生卡之后就朝后面的车厢走去,忽然,他听见身后传来“滴滴,学生卡”的声音,就转头往后看去。一副“看你大爷啊老子也坐这辆车”的脸庞映入眼帘。正巧,车上只剩下最后两个并排的座位,于是两人就坐在了一起。
深圳这座南方小城并不像一些故事里的城市一样,没有成片遮盖天空的法国梧桐或者香樟,道路两旁只是千篇一律的绿化带,还有耸立的路灯,虽然没有那么梦幻,但总是莫名其妙的让人感觉到温暖。
“你叫什么名字。”
林夏尘还在看着窗外发着呆,身旁就传来一声淡淡的疑问。林夏尘转过去看着陆宏博说:“我叫林夏尘,你是叫陆宏博吧,今天早上我听老师……额……”
本来林夏尘想说早上听老师说了你的名字,但是又想起早上尴尬的画面,就没有说下去了,车上的气氛也显得有点尴尬。
陆宏博倒是很无所谓的说:“哦,你听他骂我的时候听到了我的名字吧。”
“啊……对啊……”
公巴行进的时候轻轻地左右摇晃,车厢里也弥漫着归家的气息,车载电视声音不大,后来林夏尘在“下一站……”的广播里睡着了。
等到林夏尘醒来的时候公巴已经在前往最后一个站的路上了,身边的位子也空了出来。他背上书包,调整了一下肩带的位置,就走下了车。
一路上饭香四溢,香味融化在街道的吵杂声里。背上的汗粘粘的,林夏尘拎着一份打包的汤米粉站在家门口,他掏出钥匙,钥匙碰撞的叮当响。他打开门,看着屋里,然后大声的喊了一句:“我回来了!”。借着门口走廊上路灯的余光,林夏尘把屋子的灯打亮,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屋子里,把书包放下,揭开了汤米粉的塑料盖子。
“得吃快点,作业有点多。”
第二章下周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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