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岁夏天
七月的最后一天
黄埔江边的热
足以入史册
又双叕坏掉的空调
逢上无一丝风的夜晚
煎饼大的窗
和煎饼摊大的房间
我想人世间最美好的生活
莫过于衣不蔽体环堵萧瑟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
湿热难当、蚊虫相伴
辗转反侧、心烦意乱
上帝定是知晓吾本性漂流
才会大手一挥送给我一座非洲
那告诫心静自然凉的古人
被前所未有的酷热一次次打脸般拷问
我想后来的某一天
我肯定会这样诉说往事:
后来的许多年啊
我时常想起那次失眠的夜晚
我在繁华的角落里
顿生对文明的厌倦
那圆窗为我截取的夜景
没有主体
只有灰色的背景
当曾经遥不可及的东西习以为常
曾经习以为常的东西也会遥不可及
魔都之魔或在于此
无数人歆享着资源便利
尽管像广厦间炙烤阳光的蝼蚁
偶尔泛起一丝逃离
在清晨太阳升起时湮没车声中
生、是文明与理性
梦、是梦中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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