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次不寻常的经历,尤其是对一个长在边塞的、没什么热闹看的小孩儿。那时候应该十一二岁,火烧云还常常烧旺在天边,滚滚的、热烈浓郁的,大片大片的。
应该是夏天,有一个晚上,天上出现了异相,整个夜空布满了华丽而七彩的光。人们从家门里出来,仰天而望,小声议论。这些如梦如幻的异彩,在整个穹顶上,自由蜿蜒放射,变化万端,不可思议,语言此时,徒显苍白。在这场足以让人震撼得合不上嘴的盛宴中,我的乡亲们仿佛很见多识广,没有人表现得过于兴奋,我第一次听到“极光”这个词。
那的确是一生都未必观得的、老天爷赏赐的荣幸。在那个消息闭塞、相机匮乏的时代里的一个边远之地,第二天,世界就恢复了原样。
我的乡城的确没有北到足以时时见阅北极光,所以这是一件了不起的经历。可是若不是昨天偶尔想起,我几乎已经忘了这事。尘世的小事虽然卑微,却也可以遮盖冶艳的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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