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小披头
随着我的记忆,我好像又回去了,这算不上梦境,也算不上现实,不论怎样我都回去了,身体也随着记忆涌动到了过去。石川在长安街等我,我远远就看到你了,你在那个充满苦涩的黄色灯光下站着,心情很焦虑。很显然,你没有看到我已经离你大约六百米的距离。你在想什么呢?
石川刚从戒毒所出来不久,这在周遭人看来都令人感到屈辱和惭愧。其实我也这样觉得,你现在瘦的可怕,太瘦了,我不敢向前直视你消瘦的面颊。石川,怎么变成这样了?我的石川啊。我开始加速,这样显然就让你感应到了我的脚步:"你怎么才来,等死我了,有烟么?" 我不耐烦,我很不舒服,从口袋里掏出一盒被压得不堪的万宝路盒子:"什么也没有,你看。"
石川失望。
石川开始叹气。
"有什么可叹气,说出来。"
"你想去看升旗么?"
"不想。"
但是我还是跟着石川走路。我的名字叫钟表,这名字真奇怪,我也觉得。石川今天走的很快,这让我都无法停下来观摩长安街上的那些解放军站立时候的表情。他们看起来很斗志,也很高昂。
"你怎么那么傻?"这句话是我看着石川拖着鞋走路的情景想到的。可是我们现在都大了,石川,我们不能像之前这样生活了,我们得赚钱,我们得工作,我们得交房租。我现在已经不在北京了,你却还在那里,石川。
"我们去买烟吧。"
"现在还有店?"
"便利店,笨蛋。"
我不明白我们为什么抽烟,就像我不明白我为什么生下来了。凌晨一点,长安街,并没有那样安静。现在的苏州比这里安静。一切都回不去了,可是我又回来了。
你去便利店,大约过了三分钟就出来了,开始拆烟盒。
"打火机?"
我把打火机掏给你。你手指的骨头,我爱你。
不,我不爱你。
你开始吸烟了,我也是,我从你那里抽出了一根烟。
"我们去哪?"我问。
"你说。"
"我们去死吧。"
"我可不去。"
我开始笑。你也开始笑。
最终还是决定去看升旗。因为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你说你继续学习没有问题,我相信你。为什么人要有这么多的顾虑呢?说白了,只要有钱,几乎可以解决人生的一切。我这样说,是因为我发现我很爱你。不,我不爱你。
北京是你的,但不是我的。我不知道我喜欢这里什么,但却意外成为我的精神寄托。
烟抽了半盒,街边出现一个酒醉的女人,长发,很性感,你喜欢的。
"你去吧。"
你盯了我五十秒,"你怎么办?"
"我一个人去看升旗就好,别管我。"
你真的走了,没有多留下一句话,和那个女人,进了的士。
我走不动路,让人爱上自己,太难了。爱。你怎么又懂?更何况,我并不爱你。
我不知道我去哪儿了,反正我没去看升旗,脚步下突然出现了很多乒乓球。
我们五年没说过话了,你还在北京吧。
我觉得我明天就能死,所以,我才能随着回忆回去,哪儿也没去,就到了长安街上。你该如何爱上一个人呢,石川。
你是什么,我又是什么?
明天我就能死,对,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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