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谁》

作者：羊男

时间已是凌晨，街上行人稀少。偶尔有几个行人经过也显得行色匆匆，像是防备空气中所存在着的某种巨大的恐怖。路灯和偶尔几块LED灯，也只是散发着软弱的光线，像随时会被黑暗所吞噬，却还总拼命抗争。

我独自一人行走在这条街道，窒息的感觉如影随形。这使我行动缓慢，且对于深夜外出的原因和目的渐渐模糊。这也使我成了整条暗街最出格的家伙。对于所谓恐怖概然不知，固执漫行。对于周围一些穿着暴露的女郎所发出的娇声招呼，亦似清风。

忽的一阵风掠起，地面一些白色塑料袋便开始欢腾。这让我对它们突然产生了兴趣____这一个个孩子跳的舞真棒，虽然我不知道它们的名字。于是我停步欣赏，鼓了五次掌（无声的那种，怕因打扰它们而破坏了美，这让我不想抬步离开。可事与愿违，沉默的空气中一滴雨水飞驰而下撞碎在我眉头，接下来大波的雨滴向地面的‘孩子们’发起了冲锋，刹那间一切归于平寂。对于此，我也只皱皱眉头继续前行，虽然不知为什么。

“哈哈哈.....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突然地，突兀地，一阵笑声从黑暗中传来！这让我猝不及防，惊慌失措。这时整个街上只我一人。原因？______暴雨没停！

跑，奋力地跑！非是回头，而是向前，寻那笑声的源头。我在雨幕中穿过街道，来到尽头。向右拐过弯，巡巷子而进。终于，在一盏孤独的路灯下我寻到了源头！笑声就在这里不停发出，我非常确信源头就在这儿。可是眼前什么都没有，只有笑声不断回荡“哈哈哈...嘿嘿...哈哈哈...哦！哈哈哈...”不对！一定有哪里错了！

伫立在雨中的我，听着那笑声，思维逐渐混乱，像是有一千万只萤火虫在脑海里胡飞。最后的结果是，我在雨中轰然倒地。闭眼之前，我模糊地看到一个孩子！‘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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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几个十几岁的少年大笑着袭击一辆‘TOYOTA’！各种棍棒愤愤地往车身上招呼。没多久，就已经变了形状。

十几个保安从酒吧里冲了出来，少年们知趣地一哄而散。保安们也知趣的象征性追了追，也就返回了。警察？这么重要的角色怎么会轻易出现。

跟‘TOYOTA’隔着两条街的一处巷子。路灯下，几个少年坐在地上，背靠着脏兮兮的砖墙，合伙儿抽着一支烟。

“给我抽一口，给我抽一口，就一口，好不好么！”其中最小的一个孩子，‘大概十岁’眼带渴望地喊着。确实看起来很小，身高只有一米一，头上还留着一个‘西瓜皮’。

这时老大（年龄最大，大概十八九，个子也最大）说话了：“滚吧，滚回去找你那傻爹吧！抽个jb啊！”接着起身用手拽过那孩子的半长头发，俯视着道：“回家抽你爸的水烟吧！哈哈哈....”说完准备把那孩子推开。谁知情况急转！

那孩子一声不吭抓过‘老大’的右手，一口咬住大拇指。腮帮鼓着，明显誓要把这手指给咬下来。不一会儿，血水从孩子嘴角流出，顺着下巴往地上嘀嗒嘀嗒掉！

“啊......松口，草他妈的松口！” 这时‘老大’才反应过来，痛得大叫起来！

A

“啪，啪，啪啪！”接下来就是几耳光扇了下去，可那孩子还是死活不松口。“快！你们几个快来帮忙啊！妈的.....嘶啊，嘶啊！啊啊.....”这时‘老大’真的急了，他感觉他的手指真要被咬掉了！

其他几个青年看着眼前这一幕，眼里几乎都露出了兴奋的光芒，并且“嘿嘿”笑个不停！不过看起来都没打算上前帮忙的样子。

“啊...啊...”这是一声惨叫。“啊...手指，我的手指!啊...”‘老大’蜷缩在路灯的杆子下，身体止不住地哆嗦，左手使劲捏握着右手拇指处，看来是希望止住血，可是血依然不停往外冒。

“嘿嘿....”其他几个家伙嘿嘿笑着围了过来看着路灯下的老大和站在一边的小孩。小孩似察觉到了注视，于是也跟着笑了起来“嘿嘿！哈哈哈...”

“砰，梆...”几根木棍钢管开始对小孩和‘老大’落下！在这过程中，没有一个人叫喊，‘老大’也不再因断了手指呼痛。都只是‘嘿嘿哈哈’笑个不停。不管是挥动棍棒的，还是承受棍棒的，这一刻的笑声中他们不分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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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像是一个熟透了的西瓜的破碎声。

一切归于黑暗之前，有一声呢喃：“爸...爸...”

(完)